沉睡了一冬的猛虎关,在春风吹拂下,野草发出春芽,枯树也生了新枝,漫山遍野的葱翠,一派生机盎然。
若无战事,这里会是两国边境最美的地方。
可惜,战马铁蹄蹂躏了刚冒出新芽的草地,战士的鲜血染红了满山的翠绿。
鲜虞联军仗着人多,天还没亮就偷袭西州军营,好在孟拓宇早有防备,早在猛虎关隘口布满山石和弓箭手,即便敌军人多,一时也难以突破西州军的防守。
高处的山上,孟拓宇亲自坐镇,誓要把鲜虞联军诛杀于猛虎关。
王玉琳刚从山下上来,见到远处黑压压的敌军仍在源源不断往隘口冲,不由得皱眉:“将军,他们人多,倒了一批又来一批,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虽说他们准备充足,但若对方不放弃连续进攻,他们的箭矢也有用完的时候。
王玉琳与虞国士兵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上次凉州屠城,她的家人全部惨死,今生她必不会放过虞国人!
眼见敌军怎么都杀不完,援军还不知什么时候才到,她不愿凉州再次失守,躬身请命:“属下愿带一小分队从后方包抄,斩断敌军退路,还请将军准许。”
孟拓宇站得高,前方敌军行军路线他看得一清二楚。
除了早晨前来挑衅的一支分队,鲜虞联军真正的主力还没动,眼下正往这边赶来。
她这时候出去,怕是会遇上主力,不但不能达到扰乱敌军的作用,还有可能羊入虎口,白白送死。
“不可操之过急。”孟拓宇没有松口让她去。
王玉琳不愿放弃,“将军,若此时不去,等蛮夷大军到了,敌众我寡,便是咱们有天然优势,也难抵他们人多啊。”
“叫柴天越来见我。”孟拓宇深知她说的没错,但若让她一人领兵偷袭,他也不放心。
“柴天越留下来助将军抵御敌军,我可以的。”
王玉琳向来敬重孟拓宇,对他的决定一直都很拥护,但此番情况紧急,见他犹豫,语气便有些急:“我也可以独挡一面,还请将军相信我。”
孟拓宇见她坚持,不觉皱眉:“这是命令,还请王校尉听命行事。”
孟拓宇往日治军颇为严厉,众将士多少都有点怕他,王玉琳却是不怕,有时还会与他交流兵法心得。
许是平日得他教导良多,王玉琳渐渐就把他当成了良师益友,却不想他如此疾言厉色,目光犀利,令她一时语塞,也有些受伤。
他总是不相信她比柴天越优秀,便是这时候,他想到的还是柴天越,委以重任的,仍是柴天越。
她不服气!
孟拓宇眼见她仍是固执站着,不由得轻皱眉:“还不去?”
“将军。。。。。”
孟拓宇皱眉。
“是。”
王玉琳遇上他有些严厉的目光,最终心底一怂,只得答应,转身下山去找柴天越。
陈远眼见王玉琳走远了,这才小声嘟囔:“将军,你明明是担心王校尉的安危,为何不告诉她?”
“很闲的话,就去和将士们一起杀敌。”
孟拓宇嫌他啰嗦,冷冷丢下一句话,便拿出舆图摊开来研究,再没给过他一个眼色。
陈远自知自己不受主子待见,闭上嘴巴,灰溜溜领着小分队下山去,收集死者身上的箭矢运送上山,供弓箭手们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