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出了公主府巷口,就往往宫门去。
大长公主府就在宫城不远处,不过一刻钟,萧令光就进到大殿。
在众官员的注视下,她缓缓走了进来,在下首行礼:“参见陛下,太后娘娘。”
窦妙瑛勾了勾唇角露出抹得意的弧:“安庆平身。”
安庆是父皇给她的封号,已经许久没人这么称呼她了。
想起父皇,萧令光鼻子一酸,垂下眸强迫自己冷静,谢礼后站到一旁。
“大长公主。”孟冉义微微躬身,问道:“有人弹劾大长公主毒杀婆母,可有此事?”
左仆射,国舅窦谦冷笑:“那天徐家侄子抬棺去大长公主府要说法,已经引起百姓愤慨,累了皇室名声,难道还有假?”
窦妙瑛叹了一声,语气听起来颇有些无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是我朝圣祖皇帝就定下的规矩,此事若属实,哀家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不过真相到底如何,还请安庆向各位大人说清楚。”
还没等萧令光说话,窦谦就迫不及待出声:“本官听闻大长公主在徐家侄子和围观百姓面前,亲口承认毒杀婆母的事实,很多人都可以作证,大长公主还有什么话说?”
“本宫确实无话可说。”
萧令光神色淡淡,冷静面对窦谦的逼问,说出来的话令在场的百官闻之色变。
难道大长公主毒杀婆母的事是真的?
窦谦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痛心呵斥:“大长公主身为皇室中人,一言一行皆代表皇家,如今毒杀婆母,有违孝道,还纵奴驱赶讨要说法的徐家侄子,嚣张至极。
杀人理应偿命,此举毁我东越国皇室名声,还请太后下旨,杀了此女。”
殿中众官员脸色微变,杀人确实要偿命,可如今不也是没证据吗?
不过大家想归想,如今事情还未明朗,便都识趣的没有掺和。
窦妙瑛看着殿中神色各异的官员,从萧令光进来至今,还未有哪位大臣站出来为她说话。
她很满意。
徐氏身死是事实,死前几天曾让人喂了毒药,此事有仵作证言,还有徐氏侄子作为证人,看萧令光今日如何脱身?便是她巧舌如簧,今日也会让她脱层皮!
至于徐斐。。。。。窦妙瑛眼中闪过厉色,萧令光敢动她的人,她就让萧令光付出代价!
她心中这么想,面上却要装出作为长辈的惋惜:“安庆,你身为皇家公主,如此不顾礼法孝道,做出这种事来,你让哀家日后如何和先帝交代?”
“若是放任她如此胆大妄为,视人命如草菅,才无法和先帝交代。”
窦谦一声怒喝,端的是义正词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大长公主身为皇家人在先,又嫁作徐家妇,如今毒杀婆母是事实,还请太后娘娘莫要徇私枉法。”
“的确如此。”
“还请太后娘娘下旨,赐死安庆大长公主!”
户部部尚书顾砚、侍郎常宽、礼部尚书吴礼邕等人深以为然,纷纷站出来要求窦妙瑛下旨赐死萧令光。
龙椅上的窦妙瑛,居高临下,唇角微扬,一副胜者的姿态,就等着看萧令光如何收场。
靖安王萧顿和尚书令杜元致相视一眼,脸色都有些凝重。
两人都是历经三朝的元老,活了大半辈子,自然也瞧出今日这一出大戏所指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