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她的担心稍显多余,赵玄意脸不红气不喘,一路脚步沉稳把她抱回院子。
萧令光暗暗吃惊,这力量实在和他外表不符。
当然她也没机会问出自己的疑问,因为林大夫很快就赶到了。
见她裂开的伤口比起方才更严重,林大夫太阳穴跳了跳,认命地重新帮她包扎好。
林大夫自认是有医德的,走前忍不住劝道:“还请大长公主一定好好保养,伤口一定不能再裂开了,不然怕是要落下病根。”
“多谢林大夫。”
萧令光点头应下,态度好得林大夫以为此后几天她认真遵医嘱在家养伤。
谁知,翌日天刚亮,大理寺就接到报案,有刺客趁夜闯进大长公主府,意图刺杀大长公主。
同时来报案的,还有羽林卫副统领薛茂,声称有一名旧日侍候过先帝汤药的宫人,检举太后勾结太医院,谋杀先帝和大皇子。
消息一出,震惊朝野。
谢绍荣在大殿上,求问窦妙瑛是否属实。
座上的窦妙瑛手掌紧握着凤椅,因为太过用力,骨节白中泛着青。凤眸因为愤怒充血,泛着猩红。
没等她反驳,窦谦就第一个站出来,怒目圆睁大喝:
“荒唐!先帝和太后感情深厚,太后怎会谋杀先帝?大胆谢绍荣,不过是不明来路的贼人,你竟敢因此污蔑太后,到底是何居心?”
“窦大人,你连人都没见过,怎知是来路不明?”
谢绍荣手中还握有窦谦结党营私,买官卖官的证据,无视他暴怒的嘴脸,冷冷回视。
窦妙瑛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仰起头,她微眯的眼眸中溢出危险的光芒,沉声呵斥:
“谢绍荣,哀家念你在大理寺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如此不经证实,道听途说的事,你不查实就信口雌黄,如何当得起大理寺卿一职?”
她咬着牙,声音里不难听出隐忍的怒火:“从今日起,这大理寺卿你既当不起,就不要当了!”
窦妙瑛没给谢绍荣辩解的机会,命令侍卫:“来人,把他拉下去!”
很快殿中涌入羽林卫,谢绍荣眸色一沉,还没等他反抗,羽林卫就把他扣住。
殿中众臣皆是面色惊变,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
孟冉义为人正直,不满窦妙瑛的做法,站出来道:“太后,是否太过武断?谢大人所言不知真假,大可以宣证人上来对质,实在不必要到这个地步。”
“孟大人,他在污蔑哀家。”
窦妙瑛这次没有听取孟冉义的建议,沉声打断。
见此情景,萧顿心中警铃大作。
先帝生病时,他们没去床前侍疾,一切都是窦氏说了算,如今想起来,先帝从发病到驾崩,太快了。
一时激起千层浪,殿中不乏老臣,都是千年的老狐狸,见窦妙瑛如此气急败坏,窦谦如此沉不住气,都警觉起来。
这其中,怕真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私。
“太后如此着急,是担心真相被揭露后,被众臣和百姓讨伐吗?”
就在这时,殿外响起萧令光清冷的声音,众臣脸上露出惊疑,纷纷侧目朝她看去。
萧令光在众人的注视下,缓步走进大殿。
她身后,跟着薛茂和一众羽林卫。
“安庆,你这是在做什么?”
窦妙瑛眸光倏地闪过寒光,腾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