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光鼻子轻哼,冷声道:“泯州王出行,身边有府兵和随行护卫护送,随时与京中的家人保持联系,世子和高大人不知道的事,本宫又怎会知道?”
的确如此。
萧达宪从方才起就没有出声,却在听到萧令光的话后,点头说了一句公道话:“泯州到京城路途遥远,为了不让我们担心,父王的确每隔两日就派人送信报平安。”
父王生病这么严重的事,就算路上有所耽搁,他也绝对是第一个收到消息的人。
他对这点深信不疑。
眼下萧顿铁了心把这件事往大长公主身上引,加之昨夜刺客的事,他更加确定高绍宗临走前的叮嘱。
他的敌人不是萧令光,而是萧顿!
萧顿却怎知他心中所想?见他事到如今还在巴结萧令光,暗骂他愚蠢,不知道好歹。
萧令光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受,没想到萧达宪经过昨晚刺客的事,还如此信任她,总之是欣慰更多一点吧。
朝他微微颔首表示感谢,萧达宪亦是回她一个温和坚定的眼神。
“眼下派出去调查的人还没回来,靖安王何不等二位大人回来,再下定论?”
她到如今,还不愿相信萧顿觊觎皇位。
但他屡次三番逼她承认和泯州王之事有关,到底想要什么?
难道当真是想要九五之至尊之位?
她轻蹙眉,摇头否认了自己的猜测。
萧顿若有这样的心思,当初就不该宣泯州王回京。想必他比她还清楚,一个手握兵马的藩王,放在封地更为安全。
他处处针对,是在防她吧?
杜元致不愿看到两人再起争端,站出来劝道:“大长公主所言极是,派出去的谢高二位大人还没回来,靖安王如今的猜测没有任何意义。还请靖安王多点耐心,等谢高二位大人回来,此事自会有分晓。”
孟冉义也点头道:“杜大人言之有理,还请靖安王稍安勿躁。”
两人言语之间都在袒护萧令光,这引起殿中一些人不满,特别是黄绸,讥讽道:“我一向敬重孟大人为人正直,可你今日真令人失望。”
孟冉义也不生气,耐着性子道:“大理寺的谢大人和刑部的高大人都去了彬州,难道黄大人不信他二人,信莫须有的猜测?”
这倒是实话,众臣点头附和,吴礼邕也从中调和:“的确如此,等二位大人回京,一切自有答案。”
黄绸轻哼,到底没有再说。
见众臣都在劝,萧顿只当是萧令光在朝中笼络人心,犀利的目光注视着她,眼神讥诮:“大长公主好手段。”
众臣不过说了一句公道话,在他眼里就是她的手段了?
萧令光微眯起眼眸,差点被他气笑。
孟冉义有意化解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无视萧顿阴阳怪气的话,弯下腰深深揖礼,语重心长道:“陛下还要仰仗靖安王和大长公主,如今陛下还在病中,还请二位多为了陛下考虑一些。”
这话从孟冉义嘴里说出来,相当于弹劾他二人为了私怨,不顾还在病中的小皇帝。
萧顿脸色挂不住,这话无疑也在提醒他,如今在那帝位上的,是萧凌而不是萧达宪。
他未免太着急了。
“哼!”
萧顿眼见的不悦,却还是碍于面子住了嘴。
至于心中怎么想,就没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