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光拿出当时在黄公公房中搜出的药方递给陈太医:“你可认得这两个药方?”
陈太医接过来瞧一眼,脊背一僵,怎会不认得?
事到如今,他也不敢问这药方从何而来,更不敢隐瞒,“这便是当初给先帝治病的药方。”
感受到萧令光看他的眼神变得冰冷,陈太医顿了顿,忙改口:“是害死先帝的药方。”
不用他说,萧令光其实早就知道答案,如今不过是想确认一遍。
她忍下胸中怒火,冷声问道:“你再看看,另外一份呢?”
陈太医不敢不从,仔细辨认后,很是疑惑:“这个药方卑职没见过。”
谅他如今也不敢撒谎,萧令光换另一个方法问:“大皇子病重时,你是否在跟前侍疾?”
陈太医睁大眼睛,顿时明白过来,忙为自己喊冤:“回大长公主,大皇子一直是许拥在侍疾,卑职并未近前。”
怪不得许拥能当上太医院院判,原来是私底下早就成了窦妙瑛的走狗,甘愿被她驱使。
萧令光心中已有计较,有了陈太医的证词,她和许拥对质,就简单多了。
“你就暂且在此住下,本宫的护卫会保护你的家人。此事过后,自会送你家人离京。”
“多谢大长公主。”
陈太医如今别无所求,能保全家人,已是最好的结局。
挥退陈太医,萧令光叫来青禹吩咐:“此处严加把守,不能让窦家的人发现。”
青禹答应下来,自去吩咐手下小心警惕。
薛茂见萧令光脸色越来越白,不免担忧,“安全起见,他们几人不宜放在一起,这宫人卑职会派人保护起来。眼下大长公主还需把伤养好,其他的事,等您伤好了咱们再议。”
赵玄意瞧出她的为难,猜她准是想连夜审许拥。
可她伤得这般重,便是身体强壮的男子也难以支撑,若让她这么固执下去,身子还要不要了?
他眸色深深,蕴含忧色,紧了紧扶着她的手,轻声劝:“你需要休息,审问许拥的事交给我,相信有了陈太医的证词,许拥不敢再抵赖。”
薛茂觉得有理,也点头劝:“赵先生说得没错,若大长公主不放心,卑职与赵先生一起审问。”
岳山几人也加入,力劝她回去养伤。
萧令光心中划过暖流。
这些人,与她非亲非故,却是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的人。
她心知身上的伤不是儿戏,再者有陈太医作证,谅许拥也不敢否认。
当即答应赵玄意:“那便交给你。”
赵玄意心头一松,扶她上了马车,吩咐宋嶂护送她回去。他则带和岳山、薛茂去审许拥。
许拥被关了几天,先前矢口否认,后来直接闭口不言,任岳山如何敲打,都死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