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翡。”
沈翡又侧眸瞥他一眼,“嗯?”
“确定要一直装作和我不熟?”
沈翡其实心里也憋着一股子气,“我有吗?”
“你有。”聿珩的语气倏然变得认真起来。
“可是你对我也不是坦诚的。”
沈翡对视上那双蓝眸,一字一句道:“小爷,我有找过你。每个星期我都会去你家的庄园,持续了快一年,我连你的一次照面都没见过。”
“还有!我画展上的那些画,究竟是谁买走的?为什么匿名?”
那天,他废了所有心思才要来了买画人的地址。
当看地址上的那一串文字是聿珩的庄园,他的心情很复杂。
“一直避着我,不愿意见我的人是你。”沈翡说着说着眼眶泛红,也不知道自已做错了什么就这么招惹聿珩厌烦。
“这十年里我每次都会在宴会上看到你,你其实注意到我了,却总是假装看不见。”
“不是你的种种表现告诉我,你和我不熟吗?”泪光就像碎钻般在沈翡的眸眶中闪烁,“原来你小时候说烦我讨厌我的话是认真的。”
听到沈翡诉说出来的委屈,聿珩呼吸凝滞。
就在这个时候,沈翡家的司机驱车而来。
喇叭的鸣笛声让沈翡没有心思再和聿珩许久,聊一些所谓小时候的狗屁友情。
他现在就要回家。
见沈翡抬脚要离开,聿珩伸手拽住沈翡的手臂:“十年前为什么和我断掉所有联系?”
“我拜托家里人去找你,联系沈家,统统都被拒绝。说只要在你面前一提到我的名字眼泪就掉个不停。聿家和沈家都认为我欺负你,让我减少和你的接触。甚至连我也以为你讨厌我。”
“是,我是避着你了,可我不是因为被人阻拦就畏缩的原因,我就是怕你讨厌我,厌烦我,不想看到我。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讨厌我?”
“如果你觉得这段友情可有可无,我坚决不会困扰你半步。”
聿珩说的话让沈翡愣怔住。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讨厌你,掉眼泪是因为我联系不到你了。”沈翡有些气恼,他怎么觉得聿珩和自已都蠢得无可救药。
明明一句话都能说明白的事情,两个却耽搁了整整十年不曾聊天。
“真的?”聿珩笑了一下,没忍住用双手捧起沈翡的两颊。
沈翡点头:“嗯。”
但是他很快又清醒回答:“但我们已经十年没有接触过了,我不知道现在的你是什么样,你也不知道现在的我是什么样。就算十年前的误会现在已经解开了,但是我们也回不到小时候那样了。”
“我没打算让我们的感情回到过去。”
沈翡歪头:“什么意思?”
聿珩没和他细说,掏出自已口袋中的手机:“先加个联系方式,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了解彼此。”
沈翡:“好吧。”
加完联系方式的时候,沈翡看到聿珩的手已经被冻红僵硬了。
他连忙把身上披着的外套重新塞在聿珩的手中,“司机叔叔已经等我很久了,你快回去吧!晚安!”
说完,就像一只矫健的小兔子般飞速逃窜出聿珩的视线。
聿珩望着扬长而去的汽车,笑容上扬不曾落下。
回到派对上,聿珩重新半躺在自已的位置上。
看着已经通过的微信,下意识地点开沈翡的头像。
沈翡的头像是一个卡通毛绒小狗拿着彩色油画盘,网名和他的艺术名一样,都叫非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