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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医师在旁边说道:“心头血是药的药引,必须新鲜,所以每日都需要取血,实在辛苦了摄政王王爷。”
顾启珩却只是淡淡地回答:“我只要归荑安好。”
听到这些,我整个人愣住了。
医师离开时打开了门,突然看到了呆立在门前的我。他惶恐地下跪,而顾启珩转过头来,也看到了我。他手中的动作一顿,险些将那碗来之不易的药液打翻。
医师察觉到气氛的尴尬,极有眼色地匆匆离开,留下我和顾启珩独处在厨房内。顾启珩站在那里,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欲言又止,最终选择了沉默。
我打破了这沉默,问他:“医师究竟是从哪里找来的?”顾启珩回答说,是慕奕寒告诉他边关有奇医,他特地去求来的。
我轻声告诉他:“您贵为摄政王,不该为我自伤身体。”他的回答让我心头一震,他苦笑着说:“不该自伤身体?那要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子,不救她吗?”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否再次提及我们已经签下的和离书?顾启珩的这番话,让我心头大震。我想起他为了熬药而剜心的那一幕,心中既震惊又感动。
顾启珩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继续熬着药。他的动作机械而缓慢,似乎在努力掩饰内心的痛苦。熬好药后,他递给了我,我接过药碗,同样默默地喝了下去。
医师的话让我感到惊讶。他解释说,我患有心衰,以形补形是最佳的疗法,因此需要顾启珩日日为我剜取心头血。而我的心衰症状,自从服用了这种药物后,确实有了明显的好转。
这一天,医师再次来诊断我的状况。他告诉我,我的胎相渐渐稳定,而且我怀的是双生子。
听到这消息,我愣住了。自从父亲离世、顾启珩对我变得冷漠以后,我常常感到孤苦无依,渴望有血脉相连的亲情。
现在,知道我怀有双胞胎,我的心中涌起了一种复杂的情感。我舍不得这两个宝宝,想到如果病情稳定,我或许能活上十年甚至二十年,这让我心中充满了希望。
我躺在床上,凝视着天花板,心中不断思量。这个孩子,我真的应该生下来吗?
我陷入了深深的犹豫,不知该如何抉择。
顾启珩轻轻地摸了摸我的发顶,柔声说:“你要不要孩子,全凭你自己做主。”
我抬头看着他,试探性地问:“你真的肯我不要孩子吗?”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显然对孩子舍不得,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如果你不想要,那我们就不要。”
我皱了皱眉,感觉顾启珩忽然变得很好说话了。
可就在下一秒,他忽然强硬地吻了上来,一字一句,带着偏执和疯狂地告诉我:“要不要孩子,全凭你做主。但你永远都不能离开我,即使是死,也要作为我的妻子。”
我眉头一皱,心中的复杂情感涌上心头,正想反驳,却看到他的眼泪无声地滑落。他几乎是在乞求我:“归荑,求你了,你怎样都好,只要别离开我。”
结尾
来年夏日,天际透着温暖的阳光,我在桃花树下静静地坐着,手中剥着一颗颗石榴,红彤彤的籽粒犹如宝石般晶莹剔透。
不远处,孩子们的笑声如银铃般清脆,让整个院子都充满了生机和欢笑。
我抬起头,眼前的一幕让我心中涌起一股温暖。顾启珩正蹲在地上,轻轻地逗弄着我们的双生女儿,她们玲珑可爱,笑容纯真。
他的眉眼间少了往日的矜傲和冷漠,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柔的父爱。他的俊颜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一如当年跟我父亲学习射艺时的模样,总是显得那么耐心和专注。
看着这样的顾启珩,我心中不禁感到一丝恍惚。
那个曾经让我心动的少年,现在已成为了两个孩子的父亲。在他的身上,我再次看到了当年那个温柔至极的少年郎。
顾启珩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目光,他抬头看向我,眉眼中透露出温柔的光芒。在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我们的过去、现在和未来,所有的爱恨情仇似乎都在这一瞬间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