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因为陛下您的魅力。以一己之力扭转洛阳局面。群雄征伐之局已起,而皇室独立于外。”
“若是能借此机会,韬光养晦,休养生息,必定能让趁势崛起,到时候逆伐群雄,光复汉室,并非难事!”
张鲁言道。
那一刻,在张鲁眼中能够瞧见一抹精光,那是希冀之光,也是浓浓的野心之光。
“这不是重点。”刘卞摇头。
张鲁话说得很漂亮,但他听得出来,这不是他选择自己的最终原因。
“天师道若为国教,必将让宗门千古留名,而我作为掌教,自当呈享这份荣誉。”
刘卞继续摇头。
“或许有这个可能,但这依旧不是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说出你的真心话吧,朕懒得与你纠缠。”
刘卞抬眸,瞄了眼张鲁。
虽是眼神上抬,但那上抬刹那间的眸光落在张鲁身上时,却让他感觉自己心中隐藏的所有秘密都在这一刹那暴露无遗。
整个人赤裸裸地呈现在刘卞面前,并无秘密。
一声苦笑,张鲁没有隐瞒,说出自己心中最为真实的想法。
“刘焉,不可信!贫道和刘焉之间的矛盾,不可调和。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如今的一切,也不过是假象而已。究其缘由,是因为家母从中斡旋,方才让五斗米道残存至今。”
“可刘焉不可能一直在,家母也不可能一直斡旋其中,一旦这两方有一方离去,这个平衡必将被打破。”
“五斗米道,将会成为益州当权者的心腹大患。”
“到那时,一个没有官方身份的五斗米道必将被针对,打上贼人标签,被赶尽杀绝!”
张鲁坦白,再无隐瞒。
诚如他所言,别看他如今是汉中郡守,掌握五斗米道,甚至整个汉中郡中,从上到下都有不少道人做官。
但实际上呢?
五斗米道依旧没有得到官方承认,只是各方都因为张鲁郡守的身份,选择默认罢了。
五斗米道壮大,对张鲁而言是好事,对益州百姓而言,也是好事。
但唯独对掌控益州的当权者而言,这是一件祸事。
而且,还是极大的祸事!
这个隐患,必须得除掉。
如何除?
自然是打上匪人的标签,一并抹杀便是。
至少,在古史记载上,刘焉并亡后,其子刘璋继位,就是借着这个由头,对张鲁母子及其手下的五斗米道赶尽杀绝!
所以,五斗米道和益州牧决裂,已经是必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