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挺大胆啊,陆狗拿手机的时候都敢歪歪猫,好好好他给凳子铺好纸了,盲猜你会在三分钟内毕业,拜拜了您嘞」
「开始了开始了,好紧张」
巫衔月倒是不紧张。
他坐下时其实有些出神:陆城夜好像认为他有洁癖。
在抓娃娃之前,陆城夜就在娃娃机的面板上铺了一层纸,在他坐下前,陆城夜又在凳子上铺了一层纸,是很认真地认为他有洁癖。
江城也有这样的误解。
不知道他们两个的理论依据来自哪里,又为什么会有如此不约而同的误会。
如此想着,巫衔月看到对面伸过来一只手,擦过他面前的桌沿,他抬眼,看到已经擦好按钮的元确。
目的达成,元确也不轴了,看起来心情不错。
察觉到视线,他也抬眼看过来,笑了下,露出两颗尖锐的牙齿,眼睛清亮,虽然成年了,却有没头没脑的意气风发少年感,“干嘛?我擦得也很干净。”
把那块陆城夜其实已经擦过的地方反复擦了几遍,他收回手,把纸团暂时放在自已一侧的桌角,伸手拍向透明杯子,“来吧。”
这个按铃游戏说白了就是考反应。
要么在杯子被拿走时,及时反应过来拍桌子,要么得在按下铃后,反应过来躲开,否则就会被打到。
如果有直觉,会更如鱼得水。
而元确的直觉非常出色,仿佛大脑中有着一个无形的雷达,原剧情中出现过几次他直觉蹲草收走对面的情节。
部分运动量很大的犬类,在面对一些事时,会很没耐心,元确就是这一类,他对打比赛以外的事没什么耐心,平等地暴躁对待,这也是他家里会让他出来打比赛的原因。
这种按铃游戏,他一般会很没耐心,按理而言,在拍几下后,本就不多的耐心就会迅速流逝,主动出击。
可奇怪的是,在交接着拍了十多下时,他发现自已居然非常有兴致,在聚精会神地盯着巫衔月和杯子,体内涌出源源不断的劲儿,好像能一口气玩十多个小时都兴致勃勃。
而且……
拍杯子时,手臂的动作会大,随着一下又一下地交替拍杯子,元确能嗅到一缕又一缕被风送来的淡香。
本来,在鸭舌帽被拽走后,那股香已经缓缓化开,可现在又再次出现,随着巫衔月的长时间停留,慢慢萦绕在了附近。
在又一次嗅到很淡很淡的香时,元确看到巫衔月抬眼,像诧异他居然安分拍了快二十次杯子都不结束游戏般,轻飘飘地横过来一眼。
只一眼,他便又垂下了眼睛,黑色的眼睫眨了两下,挡住了短暂倒映出元确的眼瞳,元确只能看到他勾起了唇角。
……什么意思?
一方面,元确再次直观地感受到了巫衔月很好看,怪不得会有人发癫公开狗叫。
另一方面,他又有点微妙感,是由胸腔泛上来的,从见面开始便源源不断地泛着,在这轻飘飘一眼下好似猛然一滞、又涌动得更快的感觉。
有点陌生,但胸腔和手指很痒,和拳头痒了想揍人有点相似之处,那应该是恼怒?应该。
于是,在仿佛被嘲笑的红温中,他有点烦闷地想:笑我干什么?我很像没耐心会拍两下就掀桌的那种人吗?
不是。
他不是很高兴地重重拍下一掌,拍出清脆的铃声,“叮!”
几乎在铃声响起的同时,有风横来,微凉的手尖扫过他热起来的面颊,发出更清脆的一声,“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