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视着陆时的眼睛“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诺诺。如果她资质平庸,那厚实的家底也够她挥霍一辈子;如果她有经商的天赋,那我就给她打下坚实的基础,让她将来可以大展宏图。”
陆时沉默了。他一直以为林洛夕冷冰冰的,对什么都不在乎,除了诺诺。他以为她对顾昇余情未了,为了顾昇可以把诺诺丢在一边。现在看来,他似乎……一直都误会她了。
“我……”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道歉?解释?好像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林洛夕看着他,眼神平静,没有一丝波澜。“你不用说什么,我理解。”
“理解?”陆时苦笑,“你理解什么?”
林洛夕淡淡一笑,“我理解你对我的误解,也理解你对我的成见。毕竟,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一场交易。”
“既然是交易,那就合作愉快。”他伸出手,掌心向上。
林洛夕愣了一下,随即也伸出手,与他相握。两只手交叠在一起,一个温暖干燥,一个略带一丝凉意。
“合作愉快。”她淡淡一笑,笑容里却带着一丝苦涩。
就在这时,陆时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
“是陆时先生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公式化的男声,“这里是海市XX派出所,我们这边接到一起报案,需要你配合调查,请你尽快来一趟。”
“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陆时走到林洛夕面前,“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诺诺就麻烦你照顾了。”
林洛夕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疑问,“什么事?”
陆时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派出所那边让我过去做个笔录。”
“路上小心点,”林洛夕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仿佛只是例行公事般的关心,“真有什么解决不了的,打电话给我。”
陆时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病房。
他走出医院,深吸一口气,海市的夜风带着一丝凉意,吹散了他心头些许烦闷。他拦了辆出租车,直奔派出所。
值班的年轻民警是个刚毕业的小伙子,脸上还带着一丝稚气。他例行公事地登记了陆时的信息,然后把他带到一间小小的办公室。
“陆先生,我们接到报案,说你涉嫌一起斗殴事件,需要你配合调查。”小民警递给陆时一杯水,语气还算客气。
陆时点点头,接过水杯,温热的触感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他环顾四周,狭小的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墙上贴着几张警示标语,一切都显得有些陈旧和压抑。
“能告诉我具体是怎么回事吗?”陆时问。
小民警打开电脑,调出一张照片,指着屏幕上的男人问道:“陆先生,你认识这个人吗?”
照片上的男人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一丝轻蔑的微笑。是顾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