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房间里走出一位同样戴着眼镜的中年妇女。
眼角的鱼尾纹显出岁月的痕迹,但那身老气的打扮却遮不住她那份知性美。
“爸,妈,你们别取笑我了。”
冉秋叶有些不悦,撅起小嘴抗议道。
“这红薯味道好极了,我试过了才想着带回来给你们尝尝。”
“而且我三斤馒头换五斤红薯,多划算啊。”
冉父笑了笑,安慰她说:“好啦好啦,你妈蒸熟了,咱们晚上一起尝尝。”
“不过,你这是跟谁换的呀?”冉母紧张兮兮地追问。
“一个朋友啦。”冉秋叶眼神游移,话语间有些含糊。
“别藏着掖着,是男是女的朋友?多大年纪了?是做什么的?”
冉母打破沙锅问到底,显然对这位“朋友”很感兴趣。
此时,若细心观察,可见冉秋叶耳根微红,眼眸闪烁,似乎那“朋友”在她心中有着不一样的地位。
“妈,你这是在审犯人呢?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冉秋叶嘟囔着,眉头紧蹙,显然有些不悦。
“就是,你这么追问,她回答哪个都不对。”
冉父打趣地帮腔,眼中带着一丝戏谑。
“我这不是担心你嘛,问问能少块肉啊?”
冉母不甘示弱,嘴角挂着一抹狡黠的笑。
“要真是正儿八经的朋友,哪有不能说的?别是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吧?”
冉母使出激将法,她太了解女儿的性子了,软的不吃,就得来硬的。
果不其然,冉秋叶气鼓鼓地回应:“妈,我朋友叫何一天,是红星轧钢厂的一级钳工。他勤奋得很,我们在图书馆一见如故。”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他年纪轻轻就已经有三级的水平了,等下半年转岗,肯定能考上高级钳工。你说,他是不是个靠谱的人?”
冉父点了点头,既表扬又提醒。
“那确实是靠谱,不过高级钳工不是那么容易考的,年轻人吹牛也不需要打草稿。能考上高级钳工的,哪个不是中年以上?”
气头上的冉秋叶并未完全领会父亲的话中深意,即便领会了,她也坚信何一天不会欺骗自已。
这时,冉母好奇地问:“那何一天,他是哪里人啊?”
此时,冉秋叶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仿佛在回味与何一天的相遇。
她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含笑:“他啊,他来自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说到这,她的脸颊不自觉地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冉母原本的气势顿时泄了气,心想,女儿的新朋友居然是个工人,这倒让她宽心不少。
现如今,工人这行当可是挺受追捧的,工作稳当,待遇也不赖。
她暗自思忖,能当工人的,人品大概差不到哪儿去。
“妈,我不想跟你说了。”冉秋叶鼓着腮帮子,气鼓鼓地冲回了自已的房间。
“这小祖宗。”冉母叫了一声,却没叫住女儿,只能有些不悦地瞪了冉父一眼,“瞧瞧你把她惯的。”
“嗯嗯嗯,都是我的错。”冉父笑呵呵地承认,心里却不当回事。
冉母坐在沙发上,一边喘着气,一边抱怨:“真是的,小时候那么听话,长大了反而会气人了。”
冉父站起来,走到老伴身边,一边给她顺着气,一边安慰道。
“别生气了,小冉交新朋友是好事,总不能让她守着我们过一辈子吧。”
“我又没说让她守一辈子,就是问问她新朋友的情况嘛。”冉母还是气鼓鼓的。
“是是是,您问得对,谁让我们是她的爹妈呢。”冉父继续开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