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言坐在案前还是发愣醒神,侍者给他们呈上丰富的饭菜,最后还特意给她端了碗汤。
“这是?”林嘉言揭开盖子,浓郁的桂花香飘了出来,萦绕鼻尖。
“这是木樨雪燕汤,首领先前见王妃脸色不好,特意吩咐给王妃准备的。”侍者恭敬地回答完就退了下去。
林嘉言有些吃惊,自已今天全程站在察哈尔身后,一句话都没跟阿娜日讲过,她竟然还会注意到自已脸色不好。
“你看,她人还是挺好的。”林嘉言尝了一口,香甜软滑,瞬间觉得五脏六腑都暖和了起来。
察哈尔切着肉,对她的评价不置可否。
看他眉头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林嘉言出声安慰道,“别发愁了,总会想到办法的。”
“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跟她们谈,”察哈尔语气颓丧,很是苦恼,“俄日和之前对她们造成的伤害已经无法挽回,她们现在生活在这里,依山傍水,资源充沛,怎么想都没有必要掺和进我们和大野部的恩恩怨怨里去,也许阿娜日说的对,我们根本拿不出能让她们心动的诚意来。”
让他带兵打仗,受伤流血察哈尔眼皮子都不会眨一下,但是现在把他放在谈判桌上,要思考如何与一群女人博弈,属实有些为难他了。
林嘉言悄然一笑,“有些事,还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什么?”察哈尔不解。
“如果真像你说的,乞颜部真的只是想不问世事,偏居一隅的话,阿娜日当时接了你的文书,直接把我们赶走就是了,何必还把我们留下,多费口舌。”
“你的意思是,阿娜日其实也有意要出兵?”
林嘉言摇了摇头,“出不出兵,怎么出兵,对谁出兵,就得看我们的谈判结果了。我只是觉得阿娜日是个有野心的人,当年孤身一人被逐出部落,却能在短短十几年里建立起乞颜这么庞大的部落。她很厉害,这样的人不会甘愿止步于此。”
察哈尔捏着下巴,若有所思。
“或许我们该想想,她们想要的是什么,而我们又能给她们什么。”林嘉言又舀了一勺热汤,放在嘴边吹了吹。
“我大概明白了,”察哈尔感觉有了方向,欣喜地一把搂过林嘉言,用力在她的脸上嘬了一口,“言言,你真厉害,什么都懂。”
林嘉言手里的汤被他晃了出来,洒了几滴在衣裙上,她气得往察哈尔手臂上捶了一拳,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儿,台吉却想了一下午都没想通,看来真是的被气昏了头,失了智吧。”
察哈尔被她骂了也依然笑呵呵的,“是,是我一叶障目了。”
“别人三两句话就能轻易把你激怒,你这心性还是太过浮躁了,沉不住气。若是不改,以后非得吃亏不可。”林嘉言像个长辈一样教训着察哈尔。
察哈尔听了进去,郑重道,“夫人教训的是,我以后一定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