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伯瑞被我得心应手的使唤逗笑:“沐莺野,你是真跟你家男人一样没人性!”
我顿住了往海水里迈的步子,什么我家男人?
脸颊没由来的燥热感袭来,该不会那天酒吧的事顾北森跟许伯瑞说了吧。
索性当作没听见,头也不回地没入了浪潮。
随着身体一点点下沉,刚才隐匿的水母再次闯入了瞳孔。
头顶的光束投射到那朵张合游弋的水母身上,透明颤动的身躯像月光洒落海面,泛起的圈圈涟漪,我的视线不由跟着沉沦。
就好像五年前和顾北森去海洋馆的那次一样,治愈且美好。
身体随着水母不断往海水深处探寻,时间好像也在这一刻没了束缚。
不断地随着探寻的喜悦下沉,再下沉,偶尔有成簇的鱼群围堵住了视线,我又俯身朝着深处游动。
突然间,双腿僵持在深蓝的海水里,从脚底根部的刺痛感格外清晰。
大概是过分透支了体力,脑袋也跟着痛感的席卷逐渐发蒙。
只一瞬,瞳孔周围就堵满了细密的气泡,呼吸一滞。
糟了,刚才急着下海,忘了换氧气罐。
想到墨哥曾说:“总一个人下海,万一哪天出了意外都没人知道。”
可我却对他没所谓地说:“那也挺好,海葬,浪漫,深刻。。”
五年前那个让人窒息的梦境,真实地出现在眼前。
或许是再遇到顾北森,我突然间没有了洒脱面对生死的勇气,这一刻的我瞬间慌乱无措。
顾北森从市区赶到了浮游湾,看到许伯瑞正猫着腰在岸边,觉得好笑:“鬼鬼祟祟,找什么呢?”
许伯瑞听到顾北森的声音,愁云漫布的脸上一喜:“森森,你可回来了!”
“刚才那个厉远州差点要和莺野孤男寡女共处一海!幸亏小爷赶来得及时,给你把情敌赶得远远的~”
突然又戏精上身:“只是奴家我舍命为你,皇后娘娘却罚我在炎炎烈日下找丢失的项链。”
看了看头顶已经洒上了星辉,又瞬间改口:“唉不对,是冰冷月辉下,总之,森森,你可要替奴家做主啊,呜呜呜。。。。。”
顾北森白了一眼许伯瑞,硬生生结束了这场作精的戏码:“用不用给你多叫点观众来看戏?”
许伯瑞见顾北森不买账,一秒恢复正常吐槽道:“森森,你这人可真不懂怜香惜玉,没情调!”
顾北森被许伯瑞瞬间逗乐,哼笑一声:“我就算是怜香惜玉和有情调,那也不可能是对着你。”
许伯瑞吃瘪,正准备反驳,眼前突然一亮,对比着照片:“嘿,找到了,小爷我终于能交差了!”
顾北森环顾了一圈也没见沐莺野的身影,对上许伯瑞:“莺野人呢?”
许伯瑞还沉浸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的喜悦里,答得轻巧:“去海下了啊。”
“活动还没结束?”顾北森眉头蹙了蹙。
“早结束了,但是她说还要拍什么照片就又下去了,这不让我苦哈哈地帮她朋友找项梁嘛。”
顾北森只听进去了前四个字,心头一紧,再次追问许伯瑞:“下去多久了?”
许伯瑞见顾北森神色紧张,敛了笑意,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表情也染上了一抹凝重。
看了看已经暗下的天色有些惶恐地开口:“我,我刚只顾着找项链了,忘了看时间,这,好像已经大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