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第66章 病榻仁谏（第2页）

"这般操劳，使得元气始终难以恢复。更重要的是。。。。。。"说到这里，沐风欲言又止，眼中闪过一丝迟疑。

"但说无妨，咱恕你无罪。"朱元璋沉声道。烛光映照下，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近乎祈求的神色。这一刻的洪武帝，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威严。

沐风定了定神，缓缓道："娘娘育有五子两女，每一胎都是伤元气的。古人云一胎三年补，便是这个道理。"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躺在软榻上的马皇后，语气愈发沉重，

"娘娘十年间连生七子，本该每一胎后好生调养，可为了皇室血脉的延续，不待身子完全恢复便又怀上下一胎。"

"寻常妇人若是这般，早就撑不住了。娘娘年轻时身强体健，一时倒也未显症状。但如今年岁渐长，这些年积累的亏损便都显露出来了。"

说到这里，马皇后虚弱地笑了笑。她从未在意过这些。在她看来，为朱家开枝散叶，为大明江山留下子嗣，是她义不容辞的责任。

朱元璋看着妻子苍白的面容，想起她为自已生儿育女时受的苦，心中一阵绞痛。

马皇后余光瞥见丈夫面上的神色，眼中不觉泛起泪光。

她那位昔日意气风发、伟岸如山的郎君，如今因为自已的病情而显得那般憔悴，仿佛眨眼之间就苍老了许多。

沐风叹了口气，继续道："此次病症，表面看似寻常风寒，实则因娘娘多年元气亏虚，根基不稳。"

"正因身子骨虚弱，病邪入体后来势凶猛，短短几日便直攻肺部。"

"先前诸位御医只看到表征的风寒，未能察觉其中更深的病因。虽说用药之法不算全错，却也未能对症下药，这才让病情迅速恶化，发展成了如今这般严重的肺疾。"

朱元璋听到这里，脸色阴沉如铁。昏暗的烛光下，他的影子投在殿墙上，显得格外可怖。双拳紧握间，指节发出咯咯的响声："这群庸医！"他厉声喝道："来人！"

贴身内侍立即匆匆入内，跪地听命。朱元璋目眦欲裂，咬牙切齿道："速去通知毛骧，让他把太医院的人都给咱抓起来，千刀万剐！这群庸医，差点害死了皇后！"

他的怒吼在殿内回荡，仿佛要震碎檐下的铜铃。

"且慢！"马皇后虚弱地唤道，挣扎着要起身。

那内侍听到马皇后的话，立即停下了脚步，恭敬地站在原地，目光小心翼翼地望向朱元璋，等待着陛下的进一步指示。

朱元璋见状，连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扶住她。马皇后靠在他怀中，又是一阵咳嗽，断断续续地道：

"重八，莫要动怒。此事不怪他们，怪我身子骨不好，小小风寒都抵挡不住。太医院诸人不过是失职之罪，何须大开杀戒？"

她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稍作喘息后又轻声道："重八，前些日子雄英失足落水，如今我又病了。这个时候再造杀戮，恐伤阴德啊。"

话虽如此，马皇后心里却明白，所谓阴德不过是寻常百姓的说辞。她和朱元璋这些年南征北战，早已见惯生死，如今更贵为一国之母，哪会真信这些。

只是见丈夫正在盛怒之下，寻常劝解怕是难以平息他的怒火，也只好搬出这套说辞试上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