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晨曦微露。
韩、陈两人早早起身,用过早饭后直奔至善堂。
除了晚上回别苑,其余时间,皆在学堂苦读,以备战府试。
府试,由府城举办,乃通往秀才文位的第二道关卡。
参考者,皆是各县佼佼者。
大盛朝府试考两日,一日正试,一日复试。
正试主考帖经、墨义,并把县试的简论变为策论,难度倍增。
复试不再单考作诗,亦考作赋。
府试头名,仍称案首。
届时,慈安、姚安、海安、靖安等数县学子汇聚,更有甬城府本地子弟。
参考者中不乏前几年的老牌庙选甲等,竞争异常激烈。
至善堂内。
韩知柏眉头紧锁,笔尖在纸上迟疑。
“确实难,感觉要超纲了。”他低声呢喃。
尽管他是公认的儒道种子,被寄予厚望。
但毕竟年纪小,没有府试应试经验。
首次小测,便一败涂地。
“策论、赋,破题、立意、时间分配,皆是问题。”
陆象天负手立于堂前,面色严肃,全然没有平时和颜悦色的模样。
“破题空泛,立意浅薄。”
“辞藻堆砌,毫无新意。”
城南学堂每天都能听到至善堂传来的陆院长的咆哮声。
众学子噤若寒蝉,却也暗中偷乐。
能看到韩圣选被批得体无完肤,也不失为紧张备考中的一味调剂。
半个多月里,韩知柏每日天不亮就起身,诵读文章,揣摩经义,直到深夜才肯歇息。
终于达到陆象天的标准。
而陈志远则成了下一个被陆象天批评的对象。
“陈志远!你看看你写的这是什么?狗屁不通!”
陆象天手持戒尺,狠狠敲击着桌面,怒目圆睁。
“柏哥,救我!”陈志远缩着脖子,可怜巴巴地望向韩知柏。
韩知柏无奈摇头,他现在自顾不暇,哪有精力帮陈志远。
“平日里油嘴滑舌,关键时刻就掉链子!”陆象天毫不留情地训斥着,“再这样下去,府试你别想过!”
陈志远苦着脸,只得硬着头皮继续修改文章。
在距离府试还有十五天的时候,城南学堂安排众学子前往甬城。
“尔等皆是县学翘楚,此次府试务必全力以赴,为我城南学堂争光!”
陆象天站在学堂门口,目光扫过众人,语气郑重。
“是!”众学子齐声应道。
“知柏,你留下。”陆象天单独叫住了韩知柏。
“师兄,有何吩咐?”韩知柏走到陆象天面前,恭敬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