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轮到他看戏了。
“细细道来。”永昭长公主沉声道。
武德伯拱手“是。”
“当年,皇平爷册封臣为武德伯时,曾金口玉言,赞臣有勇有谋,千古烈丈夫中,又有几人能匹敌。”
“又道,飞腾惟在青云上,才华何曾在男儿。”
“这番话,在列的绝大多数老臣都曾亲耳听闻。”
“为何,到了今日,却又口口声声,女子阖该涂脂抹粉,隐于内宅,相夫教子,绝不可抛头露面,否则就是寡廉鲜耻,就是放荡轻浮,就是颠倒阴阳。”
“这罪名,臣是不敢认的。”
“皇平爷招安臣时,也只说臣乃豪杰之士,当赐以勋爵,立于朝堂,可没有说臣是寡廉鲜耻。”
“那些人,构陷微臣也就罢了,也不将皇平爷放在眼里,阳奉阴违,实在可恨。”
“求殿下严惩!”
百官哗然。
明御史蹙蹙眉,他洋洋洒洒一气呵成的大作,就被菁娘删删减减留了几句,平白弱了气势。
萧仲春:皇平爷真是武德伯的护身符啊。
怎么说,都能用。
所以,透过表象看本质,茅坑里臭石头般的明御史,投了永昭长公主殿下的阵营?
说好的,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不得志,则独行其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委屈不能屈呢?
大丈夫变墙头草了?
在萧仲春思忖的间,明御史摆出一副后知后觉的模样,视线扫过被武德伯点名的官员,声嘶力竭道“原来,尔等是在构陷家妻!”
“为人夫,若不能护妻周全,为人臣,不能固皇平爷威严,还有人脸苟活于世。”
“殿下。”
“求殿下给臣和家妻做主啊。”
珠帘后,永昭长公主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
无声的笑着,站起身来,穿过珠帘,光明正大立在了高台之上,俯视群臣。
“诸位臣工,是不是也要说本宫颠倒阴阳,寡廉鲜耻呢?”
“自古以来,日为阳,月为阴,东升西落,日月并明。”
“山南水北谓之阳,山北水南谓之阴。”
“难道,本宫立于此,武德伯立于此,日月就忽为西升东落,日阴月阳了吗?”
“荒谬!”
“荒谬至极!”
“蔑视父皇,不忠,其罪一也。”
“构陷同僚,不义,其罪二也。”
“事到临头,不知悔改,反而面红耳赤辩驳,殿前失仪,其罪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