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云慎却坚持,声音低沉温柔,“桃儿,我只想好好照顾你。”目光中满是眷恋与紧张,仿佛只要稍不留意,玉桃就会重回秦明谊的怀抱。
梁云慎现在如同一只警惕的猎豹,对玉桃看得格外紧。
他的目光几乎时刻黏在玉桃身上,无论是玉桃在庭院中漫步,还是在屋内休憩,梁云慎总是形影不离。
哪怕是玉桃与丫鬟短暂交谈,他也会在不远处暗暗留意,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这段日子,可把谢嘉礼愤怒坏了!
梁云慎看得如此之紧,东风西风根本找不到机会见缝插针传递消息,谢嘉礼有一段时间没见到玉桃了。
一月期满,梁云慎结束沐休,回朝复命。
朝堂之上,气氛庄重肃穆,君臣依次站定。
此次早朝,圣上首先提及南风在西南剿匪的功绩,龙颜大悦:“南风此次剿匪,战果斐然,实乃我朝栋梁。朕今日便允你一个心愿,无论何事,只要于国于民有利,朕定不推辞。”
南风听闻,毫不迟疑,撩袍跪地,声如洪钟:“陛下,臣斗胆,愿迎娶探花郎夫人玉桃为妻,别无他求!”
他在西南剿匪,九死一生,心心念念全是玉桃,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众人面面相觑,交头接耳,原本安静的朝堂顿时一阵骚动。
梁云慎更是怒目圆睁,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若不是碍于朝堂规矩,只怕立刻就要冲上前去。
圣上也是眉头紧皱,满脸的不可置信,厉声道:“南风,你莫不是疯了?探花郎如今好端端就站在这大殿之上,玉桃是朝臣命妇,你竟公然索要他人妻子,成何体统?”
南风却并未退缩,挺直脊背,一脸诚恳:“陛下,臣对玉桃倾心已久。臣建功立业的初心都是她,臣知道此举对不住探花郎,可臣的心全都系在玉桃身上,臣愿以余生呵护她,给她安稳的依靠。望陛下成全。”
圣上气得脸色铁青,猛拍龙椅扶手:“荒唐!荒唐至极!你此举与霸占良家妇女何异?朝廷法度森严,纲常伦理不可废。你立下战功,朕不吝赏赐,可这等无理要求,断不可答应!”
南风重重叩首,额头与地面撞击之声清晰可闻:“陛下,臣对玉桃之情,绝非一时冲动。剿匪之时,臣每遇险境,皆以能早日归来见玉桃为念,这份情已在心中扎根。若不能与玉桃相伴,臣即便坐拥再多的赏赐,心中也无欢喜。恳请陛下开恩。”
梁云慎再也按捺不住,出列奏道:“陛下,南风此举实在过分。玉桃与臣情谊深厚,且臣已对她许下守护之诺。南风身为朝廷臣子,怎能如此不顾廉耻,觊觎他人之妻。还望陛下严惩,以正朝纲。”
圣上微微点头,目光严厉地看向南风:“南风,你听听,人言可畏。你为朝廷立下战功,本应是荣耀之事,却因这荒谬的念头,让自已陷入不仁不义之地。朕念你剿匪有功,不忍重罚。来人,拖下去打十棍,以儆效尤。再赏你金银珠宝,望你能就此打消这荒唐的念头,日后莫要再提此事。”
南风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但终究还是无奈领命。
殿外,随着行刑太监的棍棒落下,南风闷哼出声,却依旧咬牙强忍着。打完之后,南风浑身颤抖,却仍挣扎着跪地谢恩:“谢陛下隆恩……”
圣上看着南风,神色稍缓:“起来吧,莫要再执迷不悟。朕希望你能将心思放在为朝廷效力之上,莫要因儿女私情,误了大好前程。”南风艰难起身,退至一旁,心中五味杂陈。
朝堂之上的风波虽暂息。
下朝后,红墙之下,怒火中烧的梁云慎径直冲向南风,一把狠狠揪住他的衣领,双眼似要喷出火来,怒声吼道:“你这无耻之徒!究竟从何时起,竟对我的妻子心怀不轨,觊觎良久?”
南风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扯得趔趄,却毫不畏惧,猛地一甩衣袖,用力挣脱梁云慎的手,苍白着脸冷笑道:“梁云慎,你休要恶人先告状!我遇见玉桃之时,你还不知在何处逍遥,是你凭空出现,抢走了我的心爱之人!”
梁云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南风的鼻子,怒不可遏:“休要胡言!玉桃与我情投意合,结为夫妻,何来我抢之说?你分明是在西南剿匪,心却不安分,妄图破坏他人家庭,简直卑鄙至极!”
南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眼中满是怨愤:“卑鄙?我看你才是真正的卑鄙。当初我与玉桃相遇,她对我亦有好感,若非你从中作梗,我们二人早已喜结连理。你仗着花言巧语,骗得玉桃倾心,如今还有脸来质问我?”
“你出身富贵有何可傲慢的,我南风一步一步爬到今天,你能给玉桃的,我未必给不起!”
梁云慎气得脸色铁青,紧握的拳头咯咯作响,恨不得一拳砸在南风脸上:“你简直颠倒黑白!玉桃与我相处日久,深知我对她的真心,又岂是你几句污蔑之词能诋毁的。你不过是求而不得,便在这里胡搅蛮缠。”
南风向前一步,与梁云慎怒目而视,分毫不让:“胡搅蛮缠?我为了玉桃,在西南战场上出生入死,每次遇险,心中想的都是若能活着回去,定要给她幸福。你呢?你又为她做过什么?不过是坐享其成罢了。”
梁云慎冷笑一声,眼神中满是不屑:“你在战场上厮杀,固然英勇,可这与强夺他人妻子有何关联?玉桃如今是我的妻子,我自会用一生去守护她,又岂容你在此大放厥词。”
“你若真的爱她,就该尊重她的选择,而不是像个无赖一般纠缠不休。”
南风听闻,怒极反笑:“尊重她的选择?她心里有我,是你横插一脚,改变了一切。今日我把话撂在这,我对玉桃的心意从未改变,只要有一丝机会,我定不会放弃。”
梁云慎猛地揪住南风的衣领,将他拉到面前,一字一顿地说:“你休要痴心妄想!玉桃是我梁云慎的妻子,我们生同衾,死同穴,你若再敢打她的主意,休怪我不顾同僚之情,对你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