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的日光灯在瘴气的侵蚀下忽明忽暗,陈滨的呼吸声粗重如鼓,他的后背紧贴着墙壁,耳边是苏瑶急促的念咒声和小李甩出符纸的破空声。蜘蛛精的蛛丝如刀刃般擦过他的侧脸,留下一道血痕。他咬牙抹去血迹,抬眼望去——猪妖庞大的身躯正堵在走廊尽头,瘴气从它腐烂的皮肤下喷涌而出,将整片空间染成墨色。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小李的喊声在瘴气中显得模糊不清。他的符咒刚触碰到猪妖的皮肤便被弹开,化作一团焦黑的灰烬。苏瑶的水幕结界勉强护住三人,但蛛丝如毒蛇般不断撞击着屏障,裂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陈滨的掌心沁出冷汗。他死死盯着猪妖脖颈处悬挂的一枚铜铃——那铃铛锈迹斑斑,却在瘴气中泛着诡异的绿光。他的瞳孔猛地收缩,记忆如电流般刺入脑海。
“铜铃……对,铜铃!”
三个月前,青云镇。
陈滨站在一座荒废的宅院前,手中的罗盘指针疯狂旋转。这座凶宅被当地人称为“鬼眼窟”,传闻百年前一位道士在此镇压过一只猪妖。他受镇长所托前来驱邪,却没想到会在这里发现那本残破的古籍。
宅院内蛛网密布,腐朽的木地板在他脚下发出“吱呀”的呻吟。正厅的供桌上摆着一尊碎裂的神像,神像下压着一本泛黄的册子。陈滨拂去封面的灰尘,几个模糊的篆字映入眼帘——《异妖志》。
翻开书页,一幅潦草的插图让他心头一震:画中赫然是一只猪首人身的怪物,脖颈处挂着一枚铜铃,周身黑雾缭绕。旁注写道:“猪妖者,瘴气为甲,铜铃聚邪。然香气可破其瘴,檀木为引,混以艾草灰烬,瘴散则妖力溃。”
陈滨的指尖抚过那行字,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冷笑。他猛地回头,却见供桌后的阴影中蜷缩着一具干尸——那尸体身披道袍,手中紧握一把断裂的桃木剑,头颅不翼而飞。
“原来当年镇压猪妖的道士……死在了这里。”他喃喃自语,将古籍塞入怀中。
当夜,陈滨在凶宅中布下驱邪阵,却触发了潜藏的邪祟。无数黑影从地底钻出,尖啸声几乎撕裂耳膜。他挥剑斩向一只扑来的怨灵,剑锋却穿透虚影,反被怨气缠住手腕。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火符凌空炸开,苏瑶的身影从门外冲入。她的指尖划过符纸,火焰如长鞭般扫向怨灵:“逞什么英雄?这种地方也敢一个人来!”
两人背靠背迎战,火光与水幕交织成网。激战中,陈滨的衣襟被撕破,怀中的古籍掉落在地。苏瑶瞥见书页上的插图,瞳孔一缩:“猪妖?这和青云镇的传说有关?”
“不止。”陈滨一脚踹开扑来的黑影,“书上还说,蜘蛛精畏‘震灵波’——用灵力逆冲经脉,形成高频震荡,能直接击碎它的妖核!”
话音未落,屋顶突然坍塌,一只巨大的蜘蛛腿刺穿瓦片。蜘蛛精猩红的复眼在月光下泛着寒光,口器中滴落的毒液腐蚀地面,腾起阵阵白烟。
“现在练手的机会来了!”苏瑶冷笑一声,双手结印,周身水汽凝成冰锥。陈滨则咬破指尖,以血为媒在剑身画下符咒。那一战,他们险些丧命,却也验证了古籍中的记载——蜘蛛精的妖核在“震灵波”下裂开一道细缝,它哀嚎着遁入地底,再未现身。
“陈滨!发什么愣!”苏瑶的呵斥将他拉回现实。水幕结界轰然破碎,蛛丝如暴雨般倾泻而下。陈滨就地一滚,手中长剑挑起地上的灭火器砸向猪妖。金属罐体在瘴气中炸开,白色粉末漫天飞扬。
就是现在!
他扯下腰间的香囊——那是青云镇事件后特意配制的檀香艾草粉。香囊划出一道弧线,粉末混入灭火器的白雾中,瞬间被瘴气吞噬。
奇迹发生了。
原本浓稠如墨的瘴气竟开始褪色,猪妖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溃烂的伤口渗出腥臭的脓血。它发出痛苦的嘶吼,铜铃疯狂晃动,绿光却逐渐黯淡。
“瘴气散了!攻击它的脖子!”陈滨大吼。苏瑶的水刃和小李的雷符同时袭向铜铃,蜘蛛精见势不妙,蛛丝急转直下欲护住猪妖,却被陈滨的剑气截断。
铜铃碎裂的刹那,猪妖如山崩般倒地。蜘蛛精尖啸一声,转身欲逃,却被一道突如其来的灵力波动震得僵在原地——陈滨逆转经脉,掌心泛起刺目的青光。
“震灵波!”
蜘蛛精的妖核应声而碎,化作一滩腥臭的黏液。
5。战后密谈与线索拼图
走廊重归寂静,三人瘫坐在狼藉中喘息。小李抹了把脸上的血污,咧嘴笑道:“刚才那招够帅的!你怎么不早用?”
陈滨苦笑着摊开手掌,掌心一道焦黑的裂痕触目惊心:“逆冲经脉的副作用……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赌命。”
苏瑶默默递过一张止血符,忽然开口:“你之前在凶宅找到的古籍,还提到其他妖怪吗?”
陈滨神色一凛。他从贴身口袋掏出一张残页,上面画着一只血眼鹦鹉,旁边批注着蝇头小楷:“灵禽噬魂,饲主可控。若闻其鸣‘方丈’,则饲主必为佛门中人,以香火掩邪气……”
三人对视一眼,寒意爬满脊背。
“看来医院的鹦鹉……和灵隐寺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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