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刘卫东去买了豆浆油条,回来的时候娄艳茹又穿上了那件洗得发白的绿军装,花衬衫洗了。
“媳妇,中午你带着艳华去三商店买几件衣服吧,那条裙子你都没穿,就让你妹妹要去了……”
娄艳茹一脸尴尬。
“卫东,她看见就直接抢过去了,我这当姐的也不好意思不给她,我不用买衣服,我们补习班的同学穿得都挺朴素,跟下乡时穿的没啥区别。”
刘卫东直咧嘴:“这是两码事,就是舍不得花钱再买衣裳,起码也得买几件替换的背心内衣啥的吧,进城了不比乡下,农村女人里面可以啥都不穿,在城里那样还不让人笑话死?再说我也丢人啊?
“哎呀……你咋啥都说?”
娄艳茹红着脸推了刘卫东一把,低着头吃早点不说话了。
刘卫东一边帮娄艳茹收拾书包,一边整理自己的兜子,一不留神夹在笔记本里的照片掉了出来。
娄艳茹一看气得满脸通红。,一把揪住了刘卫东的耳朵。
“这不是李保田吗?那个女人好像是李红,你这照片里哪儿来的?我没想到你还有这癖好,是不是没事儿拿出来看看?”
刘卫东被逼无奈之下,只能把捉奸的事儿学了一遍,当然此处省略了一万字。
娄艳茹脸色渐渐恢复了平静,揉了揉刘卫东的耳朵,目光既心酸又无奈。
“对不起卫东,要不是为了帮我转正,你也不会干这事儿。”
刘卫东苦笑了一下:“你不生气就好,你认识李红?她也是你们二中的?”
娄艳茹点点头:“俺俩是同班同学,上学时关系还不错呢,我只是没想到……卫东你这么干,不就彻底得罪李保田了?”
刘卫东哼了一声:“没这事儿你以为我跟他就能和平相处?临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给他下了最后通牒,他要是再敢装病,把你转正的事儿往后拖,我不但要削他,还要就把照片和检举材料送市委去,让他尝尝顿笆篱子的滋味。
媳妇你不用拿转正当回事儿,再说即使没有民办教师加分,我也保证让你考上师范学院,咱都不当老师,以后当个著名的编剧或者作家。”
娄艳茹直摇头:“就我这水平还编剧作家?能当老师都烧高香了,其实李红也挺可怜的,她爸运动时被打成了特务自杀了,下乡后处境比我还惨,而且遇人不淑,没遇到你这样的好男人。”
一谈到李红,刘卫东的好奇心就被勾了起来:“不都说李红是因为作风不好离婚的吗?”
娄艳茹叹了口气:“农村人的话你也信?李红其实是被人强奸后才嫁给了当地社员,就因为男方发现她不是大姑娘,天天打她,结婚没几天就离了,听说当初强奸她的,还是个公社领导……”
刘卫东愣住了,这信息量可太大了。
从他捉奸的情况看,当初强奸李红的不可能是李保田,两年前他刚当贫宣队长,根本就不算啥公社领导。
那会是谁呢?
刘卫东送媳妇下楼,硬塞给媳妇一百块钱,让她带着小姨子去买几件替换衣服。
娄艳茹临走时严肃警告他,不许再偷看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