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武怀安声音略沉了沉,“此前,二郎与我说了你同他的境况,所以,我才敢如此。
我并没有任何想要欺辱你的意思,恰恰相反,你在我心里,早早留了痕迹。
或始于那个艳阳的午后,你走向前途未明时的毅然决然。
亦或一日三食,哪怕深夜,还能见你自灶间探出来,轻轻柔柔问我一句:今日要吃什么?
我娘……她做得不对,我替她向你道歉。
舅舅那里,我也会说明,万不会叫你难做。
我只问一句,与我成婚,你可愿意。”
失温的唇色,陡然血气上涌。苏春娘保持着侧头的动作,一动不动。
彼此的心跳,成了此刻夜间,最杂乱的声响。
武怀安呼吸陡然轻了几分,缓缓将她的脸扳正,固执的想到听她的回答。
只有他才肯接受的回答,其他一应不闻。
两人大眼瞪小眼般对峙良久,武怀安终于失了全部耐性,也不再强迫。
当真舍不得她困扰。
倾身,压下,将那张脸上的迷茫、惊诧、犹疑,全部揉碎,重新组成缱绻旖旎的义无返顾。
初尝情滋味,两人仿如痴男怨女,拥在一处哼哼唧唧,得不到片刻缓解。
底下那人,发乱了,眼迷了,唇儿肿得似吃了红艳艳的辣椒末儿。
顶上那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衣衫乱了,脸也红了。
黑黢黢的后脑深垂着,抵在她额间猛喘粗气。鬓前豆大的汗珠子,稍动一动,顷刻便要滚落下来。
好半晌,苏春娘回过神来,推了推身上似已睡去的男人,指着地上那方完好的铺盖。
“你还是去那里睡吧。”
“免谈。”
回答的丝毫不拖泥带水。
好吧,她只是有情提醒。
毕竟,才经历一翻磨人的纠缠,她也正贪恋着此人的胸膛。
“我说的话,你好好想一想。给你三日,不管你如何想的,三日过,我便去外祖家,请舅舅找了媒人去你家提亲。”
“你也太霸道了些。”
想到赵氏,刚刚涌上心头的快意,瞬间又落了回去。
抓了把腮边的发来把玩,也不肖是他们两个谁的,只使了力,揪着扯着。
“你娘那里……她若不同意,你如何说。
旁人可以不管不顾,她……总是要思量的吧。
况且,我也不希望你因我,同她生出嫌隙来。
一个儿子已经够叫她恨我的了,再来一个,怕不是要冲上来与我拼命。”
武怀安顿了顿,少顷后,抬头深深看着她,真诚且专注。
“娘那里,我早就聘了个婆子日夜看顾,去外祖家两月余,已大见好转。我会好好与她说,直到她同意为止。
那时,嫁与我,你再没有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