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明忽暗的灯光下看不清她面前的表情,但浑身散发的冰冷让人心中一颤。
苏黎现在也十分庆幸,这么多年来的习惯,万事都会做好两手准备。
但房中的礼服让她迟疑了,那是苏子文准备的。
想到这脸上烦躁的情绪更加明了。
这么多年苏子文的主动示好她统统置之不理,现在准备一定来不及。
如果不参加宴会,他一定会用母亲的遗物要挟自己。
“小姐,您需要帮忙吗?”
她挥了挥手,语气不耐,“不必了袁伯。”
袁伯看了眼苏黎,又看了眼她手上的礼服,了然地关上门离开了。
苏黎看着床上的礼服,嘴抿成条直线,穿上这件礼服的话,苏子文又不知道会怎么想。
“叩叩”
“小姐,老爷让您下去。”
门外的催促让她不容多想,道了句,“知道了。”
她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心下的烦躁更甚几分,动手就准备脱了身上的礼服。
“咔嚓”一声打断了她的动作。
苏黎出于本能的转过身去看,温璨的身影映入眼帘。
他脸上带着一副嫌弃甚至是不屑的表情深深地刺痛了她。
他轻嗤的声音不大不小的正好传进苏黎的耳中。
他像看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立马移开视线,嘴里的话十分伤人,“苏家的家教里没有提及过礼义廉耻吗?”
“谁让你上来的?”她眉头轻蹙。
她一脸警惕的看着温璨,礼服上的手也忘记拿下来。
温璨觉得这个女人还真是恬不知耻,心中对她更为唾弃,眼下顾不得多年的绅士风度,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
“不是你叫我上来的吗?现在居然反问起我来了?苏黎你觉得你脱光衣服,我就会看你一眼?你是不是应该在我上楼之前下药?虽然下药我也未免会看你一眼。”
她不及反驳,就被佣人的尖叫声打断。
温璨十分用力的将门重重阖上,她只好凭着佣人的声音和温璨的脚步声猜想门外发生了什么。
苏黎这才拿下已经有些酸楚的胳膊,轻笑了声,无非就是恼羞成怒罢了。
他的话却让苏黎察觉到不对劲,他说“不是你叫我上来的”。
两年的接触她可以笃定,温璨不屑于撒谎。
这一切却发生的十分巧合,隐约间透露着不对劲的地方。
顾不得犹豫,迅速的换上礼服,出去时只能看见佣人落荒而逃的侧脸,眼皮不停的跳动,心下不安的情绪慢慢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