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封、刘禅和沙瑶瑶三人坐上马车,刘禅与沙瑶瑶不约而同抓紧了车轼,不知这老头要如何驾驶。
侍卫们散开把马车前后左右围成个圈,形成一道屏障,却被李譔喝阻:“前面的让开,都堵死了如何试车?”
侍卫回头去看刘封,见刘封点头允准,这才闪在两旁。李譔双手加力,将左右辔一起挥动,那匹马便懂事地扯开四蹄向前跑去。
车辆缓缓加速,逐渐驶离人群。侍卫们一开始还能徒步跟上,很快便只能望尘莫及了。李譔却不从官道进城,而是绕到城外的土路,往那人烟稀少的荒郊野外闯去。
这荒野土路不比官道,坑洼崎岖不平。那跑起来的车辆本应似大海孤舟,上下颠簸起伏。不想居然十分平稳,完全没有了此前那上头的眩晕感。
沙瑶瑶没坐过马车倒不觉得,刘封却已目瞪口呆,惊得说不出话来。李譔给这马车施了什么魔法?走这小路竟比走官路还要平稳,不但不颠,那声音也柔和得多了。
“禅儿,这马车——”刘封不禁看向刘禅,默认这些新奇玩意儿他这小老弟一定明白。
刘禅却不似兄长那般惊奇。这新改的悬挂和之前相比虽已脱胎换骨,但比起现代工业制造的汽车底盘来,那还是原始得不能再原始了。在刘封看来惊为天人的东西到了刘禅这里也就是凑合能用,他自然不会大惊小怪。不过刘禅也绝没有轻视李襈的意思。以当前的技术能力,李譔能把车造成这样,已经属于跨时代的突破了。
“掾主,先停一停吧。”
刘禅叫停了马车,刘封跳下来摆好楔木,把沙瑶瑶和刘禅一一扶下。李譔也下了车,跟刘禅一道扒着车轮观察那车的底盘。
“这悬挂能制成委实不易,李掾主辛苦。”
“全赖公子妙法,以后这马车走起来可平顺得多了,速度与运载量都能提升不少。”
“可照这个样子还不能大规模生产。”
“啊?为何?”
李譔有点意外,明明试着挺好,公子禅咋说不行呢?心头那股兴奋劲儿忽然打了折扣。
“先生请看,这车厢不颠簸了,但车轮却得承受更大的震动,驶不了多久必然断裂。”
“这——”
李譔这才发现自己一时得意疏忽了这个问题。还得是公子禅呀,若就这样造了出来,浪费人力物力还不好用,他如何跟主公交差呢?
李譔对刘禅的谨慎细致深为感佩,垂头虚心求教:“公子可有方法破解?”
刘禅有些头疼。这是汉代,上哪儿去弄橡胶来制作轮胎呢?看来少了现代工业、特别是化工业的支持,想搞新材料难如登天,进行技术革命更是天方夜谭。
“我想想——,别急,让我想想——”
公子禅说完这句,捂着脑袋沉默起来。李譔嘘着嘴守在一边,期待小公子能冒出个新奇的解决方案。后面刘封和沙瑶瑶完全懵了,那两位对着车轮说的话他俩一句也没听懂,啥震动?啥断裂?啥意思?
沙瑶瑶张嘴刚想问,被刘封使个眼色拦住。只见刘禅愁眉苦脸地站起,绕着马车转起圈来。
不仅是轮胎,这根车轴也是个巨大的隐患。若沿用之前的木轴显然不耐用,可若是改成铁轴,一则增加了死重,二则没有轴承能行吗?造轴承?难度太高,根本不可能。但这车的大模样已经有了,若就此放弃又实在心疼。
“死马当活马医吧!”想到这里,刘禅咬着牙开始发狠。那匹拉车的马被唬得低声嘶鸣,仿佛听懂了“死马”这俩字的含义。
刘封走上前安抚那匹马,并竖起耳朵听刘禅跟李譔接着说:“将车轴、轮辋、轮辐都改成铁制,轮辋外侧再箍一圈木制轮套。轴与轮毂之间涂抹蓖麻油,试试看行不。”
“如此有劳公子。”李譔没全明白,听着挺带劲,心里不免还有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