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主都跑了,侍卫们留下也没什么意思。
转眼间不速之客走个干净。
长宴吐了口气,摆手示意喜宴上的姑姑姨姨,“大家放心吃,敞开吃。”
那些寒冰淬毒的目光才消失,转化为对食物的热情。
在普通老百姓心里,什么大皇子太子都如过眼云烟,能在热气腾腾的时候把肉吃下去才最重要。
整个院落热火朝天,筷若游龙,你来我往。
长宴刚回到座位,就听见姜笙不遗余力地夸奖,“五哥真厉害,五哥三言两语就把坏人给撵走了,省去碗筷满天飞,桌椅碎裂之苦。”
他嘴角扬起来,又慢慢耷拉下去。
郑如谦爆发出猖狂笑声,“小五还以为真是夸奖,没想到这丫头高兴的是省钱了。”
没打起来就不用损坏东西,没损坏东西就不用重新买。
可不是省钱了咋的。
姜笙气到面颊鼓动,旁边的温知允忍不住拿手去戳。
趁着弟弟妹妹玩闹之际,许默看向长宴,“此番事情你怎么看?”
他们都知道会有人按捺不住,也知道喜宴是个突破口。
但没想到,来的人是大皇子,还被三言两语化解,狼狈撤退。
“祝长鸿能做出这些事情,我并不意外。”长宴语气清淡,“他能被我用言语逼走,也不意外。”
让人意外的是,目的模糊不清。
太子册封即将举行,想要皇位的人不会再按捺。
在常规逻辑中,大皇子也好二皇子也罢,都应该各自筹谋出手。
如果他们不出手,那就是在酝酿更大的,堪比谋反的诡计。
“纵观这段时间趋势,两位皇子都谨慎寡言,今天却让大皇子用这种拙劣的方式挑衅。”许默沉吟着分析,“像不像背后的人在示弱,让我们放松警惕。”
两兄弟对视之后,双双点头肯定。
但这么简单的答案,背后人就不知道他们能猜到吗?
事涉皇权,总要多两个心眼子。
“看起来像是鞠家在背后搞动作。”长宴轻声道,“毕竟主动来挑衅的是大皇子,能有资格竞争太子之位的也只有大皇子。”
但如果这只是背后之人让他们看到的呢?
“你是说,大皇子和鞠家让人当了出头鸟?”许默眯起眼睛,“隐忍不发的二皇子才是幕后主使?”
“这不可能。”长宴直接摇头,“大皇子与二皇子素来不睦,怎么可能主动帮忙出头。”
一个自诩长的人,绝不可能让非长非嫡的使唤。
以祝长鸿的城府,也藏不住这么大的事情。
虽然当前他们的目标都是长宴,可对于太子之位,彼此仍然是竞争者,难以合谋。
“没有其他可能了吗?”许默蹙眉。
长宴想了想,迟疑道,“除非……除非祝长鸿自己也不知道。”
可也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