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了全程的姜笙和郑如谦走过来,打破无声寂静,“我在九珍坊听过吴家,确实是世代行医,出了至少三位宫廷御医,这点做不了假。”
最关键的是,吴家与方家不交好,一心钻研医学,从不沾染诡谲。
他们没有恶意的理由,也交代了收徒动机,加上独属于世家的名望,让吴太医的可信度逐步增加。
最重要的是,温知允太渴望提高停滞的医术了。
几乎是在跟哥哥妹妹确认的瞬间,他拔腿跑出医馆,追上吴家还没走远的马车。
“师父,徒儿愿意。”少年当场下跪,磕了个认真的响头。
有谁满意轻笑,约定好学习医术的时间,又交代了府邸处所,施施然离去。
温知允起身,带着额上的尘土回到医馆。
“成了?”郑如谦率先发问。
他点头,白净的面容上都是憧憬。
姜笙本身心情低落,也不免跟着欢喜,像是生机注入死水潭,又像是缺氧时遇见新鲜空气。
他们打起精神头,忙碌到半下午,直至天色擦黑回家。
温知允要去吴府学医,又放心不下温氏医馆的病人,琢磨着请个大夫来坐镇。
姜笙则在两间九珍坊往返,发现糕点生意几乎固定,每天卖的量都差不离,倒是她的姓氏糕点逐渐被丰京世家认可,利润高到让人侧目。
马上荔枝就要成熟,郑如谦生怕到手的生意被抢,挖空心思准备后手。
三个人可谓各有忙碌。
生活就是这样,少了个人,心里难受,但该做的事情一样不能少。
今天晚饭还是张香莲操持,相较于往日的肥瘦遍布,多了些小青菜,还有几样爽口蔬果,并精致小糕点。
孔师傅也在,热情四溢地招呼孩子们,“吃饭了吃饭了,别忙了,吃完饭再忙。”
许默终于从书海里抬起头,方恒也收起了长棍与长刀。
席间免不了互相询问今天发生的事情。
温知允双眼明亮,难得雀跃开口,“我拜了师父,明天就要去学习新医术。”
全家都是一愣,紧跟着恭喜祝贺。
“这是好事儿,小四多吃点。”方恒夹了筷肉过去。
只有许默微微蹙眉,看向姜笙和郑如谦。
按照往常,这两人早就叽里呱啦开了,恨不得把见到的狗屎形状都描述出来,不可能对小四拜师只字不提。
果然还是沉浸在失去亲人中不能自拔。
“老二。”许默只能点名,“你可知怎么回事?”
郑如谦回神,很快把温氏医馆发生的事情简单交代,末了道,“确凿是吴家的人,始末有理有据,连病患都是小四确凿医治过的,不太像算计。”
退一万步说,方家算计温知允做什么呢?
他们的仇人是方恒,目标是许默,真想谋害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大夫,他们有一万种方式,何必辛苦搭上吴家。
听起来很有道理,就连姜笙都回神点了点头,温知允更是满脸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