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听了,这里没有属于他的呼吸声,”格鲁克叹口气,“真的努力了,远距离听这么多声音很累的,我平常都会戴耳塞屏蔽掉来着。”
“是是是,你是想要奖励吗?”
一个女仆出现在拐角,格鲁克赶紧把早幸压在墙上挡住她的脸,低声在她耳边细语:“我想吃红酒炖肉和巧克力。”
“你……你真的戴耳塞了吗?”早幸瞪他,她才和克尔泽聊过想买一些西尔维娅小姐的酒来炖牛骨,也可以做酒心巧克力。
女仆视若无睹地绕开了她们。
“那个混蛋。”早幸咬牙,仆从们是这样的反应,那代表尤利安平日作风就是如此。
“别生气别生气,生气伤身体。”格鲁克拉着她往地下室走去,“亨利埃塔的声音在这边。”
从石梯往下,早幸看不清地面,只能扶着墙由着格鲁克指引她往前走。地下潮湿阴暗,空气中有久不流通后的迂腐气味。
早幸又生气了,那个混球居然让一个年纪尚幼还有身孕的人住这。
格鲁克感受着身后人的怒火,只是加快了脚步。
他好久没和早幸单独聊天了,本来还想多说两句,但看来现在真不是好时候。
“到了。”在一堵石墙前停下,格鲁克示意早幸将手放上去。
早幸摘下手套,当她的手掌与石墙接触时,这个血魔法构成的封印慢慢融化。
“为什么对亨利埃塔看管得这么严?”早幸皱眉,这种阵仗不像是仅为了对付一个没有能力的贵族少女。
“……我想,我可能知道原因了,”格鲁克看着溶解的魔法后那凄惨的景象,也一时哑然,“艾森家的血脉,可真厉害啊。”
这个地下室房间可以看出曾布置得还算精致舒适,但现在到处都破破烂烂的,床幔被撕成了碎片扔得每个角落都是,柜子全被掀翻,能砸碎的东西就不会有一处完好。
亨利埃塔衣衫不整地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看到早幸后眼睛一亮,但看到格鲁克那张和尤利安一模一样的脸又迅速变得崩溃。
“你怎么……你怎么还能活过来!”亨利埃塔嘶吼着举起化妆盒冲过来。
她小腹已微微隆起,格鲁克只好反剪她双手压在身后:“冷静,冷静,我只是个长得和他很像的人,你看你的莎莉姐姐就在旁边呢,而且……呃,你杀掉的尤利安不就在地上吗?”
早幸按在石墙上的手也忘了放下来,她僵硬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名为尤利安的尸体正躺在正中央,他的头被砸得开了瓢,红白之物淌了一地。
凶器应该就是亨利埃塔刚扔下的化妆盒了,她破烂的裙子和脸上也有不少血渍。
早幸不及思索,先把带来的魔药打开抛洒在尸体上。熊熊烈火燃烧起来,这种魔药可以烧去一切痕迹,但她原本可真没打算用于毁尸灭迹,她只是想需要声东击西转移注意力时可以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