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氏忙安抚道:“二嫂,鸿秋素来就是这个脾气,咱们担待些,别跟他置气,说起来咱们都还是一家人呢!”
她们都还指着云鸿秋撑起整个镇国公府,不然她们哪儿来的荣华富贵可享?
所以千万不能跟云鸿秋撕破脸。
郑氏也就敢在背后抱怨两句,当着云鸿秋的面还不是都得忍着。
但是今天实在气得厉害,她得找人撒撒火。
郑氏气得推了付氏一把,指着付氏的鼻子骂道:“还有你,刚才不见你帮我说话,这会儿倒装起好人来了?钟氏送来的礼还是你撺掇我收下的,凭什么让我一个人受气?”
付氏被郑氏推了一个踉跄,却又不敢吭声,只能挨骂,谁让她的家世不如郑氏,就只能屈服在郑氏的淫威之下。
郑氏骂得不过瘾,又踢了躺在地上的两个奴婢两脚:“都躺在地上等死吗?喊什么喊,还不快都给我滚起来,丢人现眼,吵得我耳朵疼!”
两个奴婢只好哼哼唧唧地从地上爬起来,灰头土脸地退下了。
而赵氏也看不惯郑氏与付氏的这种德性,一言不发就默默离开了。
苏茗果然没让她失望,像这种聪敏稳重的人,只给人做妾实在太屈才了,应该人尽其才才对。
赵氏沿着青石板路朝老太君的院子走去,刚进院门却听见从屋内传来沉闷的咳嗽声。
接着便传来云鸿秋的关切问询:“祖母,你的身子还不见好吗?”
赵氏不由迟疑了一下,云鸿秋刚才不是陪苏茗回去上药了吗?怎么又来老太君的院子了?
莫不是老太君特意唤云鸿秋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交待吗?
赵氏便急急抬脚跨进门槛,便见老太君坐在太师椅上,云鸿秋在旁边侍奉汤药。
云鸿秋是个极孝顺的孙儿,只要在府中,每天早上必定过来请安,陪着老太君说一会儿话。
这也是苏茗经常一早起来却见不到云鸿秋人影的原因,所以云鸿秋一直以来想要跟苏茗一块儿吃早饭,到现在都没成功过。
赵氏连忙上前关切道:“娘,我不是让您躺着好好休息吗?您怎么起来了?”
老太君握着拐杖,轻哼一声:“前头闹得乱哄哄,吵得我睡不着,只好起来了。”
她所说的,自然是指刚才郑氏打苏茗的事。
虽然她年纪大了,身子又不太好,但是耳朵却不聋,镇国公府发生的一切事情,都逃不过她眼睛。
赵氏笑了笑,安抚道:“娘,那只不过是小事,都已经消停了,您不必放在心上。”
老太君抬头望了一眼云鸿秋:“但愿没人把这种不足挂齿的小事放在心上。”
云鸿秋不由皱了皱俊眉,这话是祖母故意说给他听的。
但是他可不认同,苏茗的事,从来都不是小事。
老太君咳嗽了一声,又问赵氏:“你来得正好,送公主去相府的人,都回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