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茗说着便从怀中取出樟木匣盒,递到郭夫人手中,谦虚道:“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夫人勿要推辞。”
郭夫人稍稍打开匣盒一瞧,她是个识货的,自然认出里面的首饰都是上等的好货色。
这岂止是一点心意,简直是送到了她的心坎上。
那些前来吊唁安慰的人,大都是动动嘴皮子,说上两句就走,还真没有一个人跟这位姑娘似的,奉上货真价实的慰问品。
而且还是女人最喜欢的首饰。
郭夫人顿时觉得心中没那么难过了,甚至还有几分想要真心欢笑的意思。
苏茗把郭夫人的脸色变化看在眼里,便知道时机已经来了。
郭府不是白来的,首饰自然也不是白送的。
她就是要先想办法把这位郭夫人哄得开开心心,接下来要说的话才好让郭夫人听进去。
慕容谦心中正奇怪,这苏茗好端端的拿这些东西出来给郭夫人干什么?难道她的手头很宽裕吗?
这时便听苏茗语气恳切道:“郭夫人,说起来郭大人的事,实在是令人惊骇至极,郭大人乃是茶界泰斗,翰林之首,钟氏何等无耻卑劣,竟然敢当场毒杀郭大人,实在是人神共愤!”
郭夫人一想起枉死的夫君,就又开始抹眼泪:“苏姑娘说得正是,我夫君一生为官清正,东秦多少学子奉我夫君为师尊,却没想到到头来为钟禄这个小人所害,实在是冤枉呀!”
苏茗又紧问道:“那钟禄罪证确凿,至今却还未伏法,难道夫人就不着急吗?”
郭夫人朝慕容谦瞟去一眼,哭得愈发哀切了:“妾身怎么不着急?可是我一个女人家,着急又有什么法子,又没人肯为我做主!”
她这话是说给清平王听的,但是慕容谦就是不吭声。
没错,慕容谦是想要把钟禄绳之以法,但是皇上的意思却是要保钟氏,当着外人的面,他当然不能公然与皇上唱反调。
苏茗却微微笑了,她这次来就是专门来为郭夫人送上一个好主意,也许可以扭转眼前的不利局势。
她对郭夫人笑道:“夫人若是不便开口,何不去请郭大人的学生们来为大人诉说冤屈?”
“夫君的那些学生?”郭夫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只听苏茗笑道:“听闻郭大人桃李满天下,东秦的莘莘学子们谁不仰慕郭大人的名望,想来都为郭大人的冤死而扼腕叹息。倘若夫人能够请这些学子为大人诉冤,整个翰林群起响应,声势浩大,上达天听,想来皇上不会不顾及天下学子的心声。”
郭夫人顿时眼前一亮,这个主意好,又不用去求人,就只让夫君的那些学生们动动嘴皮子,顶多动动笔墨,便能造成不小的阵势,没准儿还真能催催皇上,把钟禄赶紧给杀了。
她顿时对苏茗充满感激:“苏姑娘这个主意好,我即刻就让人去给那些夫君的学生们些书信,好让他们为我夫君陈诉冤情,真是谢谢姑娘。”
苏茗微微一笑:“我也只是为郭翰林的遭遇感到惋惜,想要为夫人分忧而已,夫人不必相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