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茗眼中闪过狐疑之色。
但是赵氏却不再开口,点到即止,苏茗是个聪明人,她应该会想明白的。
“公主似乎被吓坏了,我瞧瞧公主去。”赵氏亲切地笑道,嘴角的美人痣衬得她的笑容格外神秘。
等到赵氏离开,灶房中便剩下苏茗一人,她走到暮蝉的尸体,微微眯起眼。
暮蝉死得蹊跷,好端端的便突然横死,实在古怪。
苏茗心中忽而一动,俯身撩开暮蝉被衣袖遮住的手腕,但见那只手腕上,被赵氏捏过的地方,赫然有两个极小的针孔,凝聚着已经干涸的血迹。
但是还不容她细想,外面却又来了几个下人,为首的仆役道:“苏姨娘,四夫人吩咐我们来赶紧把暮蝉给拖出去埋了,这横死的人怨气大,不吉利,怕要冲撞公主啊!”
苏茗点了点头,便退到旁边,瞧着暮蝉的尸体被裹起来抬出去,她便跟着出去,走到院子时恰好瞧见赵氏从公主房中跨了出来,朝着苏茗微微一笑,便朝关雎阁外行去。
赵氏先是吩咐人料理了暮蝉的尸体,便径直朝老太君的院子而来。
关雎阁中但凡风吹草动都是大事,更何况暮蝉还是慕容玉的贴身奴婢,骤然横死,自然惊动镇国公府诸人。
赵氏踏进房门的时候,二房郑氏与三房付氏已然陪着老太君坐在厅中,猜测议论此事。
老太君一见赵氏回来,连忙拄着拐杖从椅子上站起来,颤颤巍巍朝赵氏走上两步,急声问道:“你快说,公主的情况如何?”
赵氏忙上前搀扶,柔声安慰道:“娘,您别着急,只是死了个不懂规矩的奴婢而已,公主没事,就是被吓着了,这会儿已经歇下了,并没有动着胎气。”
“没动胎气就好。”老太君这才放下心来,无论如何她的重孙可千万不能出事。
郑氏八卦问道:“四弟妹,听说死的奴婢恰是公主的贴身奴婢,好端端的人怎么突然就死了?回头若是被宫中孙太妃知道,追问起来,咱们可怎么回话呀?”
付氏亦点头附和:“对呀,上次孙太妃来咱们镇国公府就被苏氏惹得颇不高兴,要是被她知道公主的贴身奴婢突然死了,那还不得找咱们兴师问罪?”
老太君却轻哼一声:“孙太妃就算知道又如何?难不成她还找我们镇国公府赔上一条性命?”
她心中对孙太妃横行霸道的脾气颇为不满,而且更不满意的是,郑氏与付氏两个媳妇巴巴地讨好孙太妃,一点都没有身为镇国公府媳妇的尊严。
郑氏与付氏对视一眼,都听出老太君语气不善,郑氏赶紧转移话题:“那个叫暮蝉的奴婢平日不是瞧着挺利索的吗?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死了?”
付氏眼珠转了转,故意道:“听说暮蝉死的时候苏氏也在场,该不会是她从中捣什么鬼吧?”
赵氏暗暗好笑,这两位嫂嫂还真是不忘什么时候都想要拉苏茗下水,但是这次,她却不打算帮苏茗说话。
赵氏轻声道:“那奴婢死的时候,苏姨娘确实也在场,不过当时事发突然,人人都吓傻了,谁还顾得上有没有人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