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茗又劝道:“公主别急,咱们先弄清情况,你这腹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慕容玉回忆道:“说来奇怪,原本是好好的,自打开始服用宫中太医开的安胎药,夜里便总睡不安稳,后来肚子便开始疼了。”
苏茗微微低头沉吟,忽而想起上次被慕容玉找来时,恰好暮蝉端来安胎药,但是暮蝉的表情却极为古怪,好像生怕慕容玉不肯喝药似的。
难道说那安胎药有问题?
恰在这时,暮蝉又在门外唤道:“公主,该喝安胎药了,奴婢给您端进来,您快趁热喝了吧!”
苏茗朝门外瞥去一眼,有心试探猜测的真假,便凑到慕容玉耳边低语几句。
慕容玉眼神一愣,继而微微颔首,出声道:“那你现在就把药端进来。”
只听“吱呀”一声,暮蝉推开房门,把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端到慕容玉跟前,满脸堆笑:“公主,快喝药吧。”
这时,却听苏茗对慕容玉笑道:“公主,我知道这京城中妙手回春堂里有个大夫,最擅长为人安胎,听说比宫中太医的方子都要灵验,要不我明天去讨了这方子来,公主改喝新汤药,将来定能顺顺当当生产。”
暮蝉一听,顿时急了:“苏姨娘,谁要你多管闲事?这汤药的方子可是太妃娘娘亲自让太医来开的,当然不能换!”
苏茗见状,便知暮蝉心中有鬼,否则又何以会这般急切否认?
她不徐不急地笑道:“这话可不对,公主的事情怎么能是闲事呢?公主腹中的孩子可是世子的嫡子,老夫人的嫡重孙,等将来生下来也还得唤我一声姨娘呢,我这个当姨娘的,自然该操这份心。”
她又接着说道:“再说太妃娘娘请太医来开方子,不也是为了能让公主安心养胎吗?如今既然有更好的方子,自然就要用更好的,就算太妃娘娘知道此事,想必也能体谅,不会怪罪下来。”
慕容玉本来端着汤药要喝,一听苏茗这么说,便把药碗重新递给暮蝉:“本宫觉得苏姨娘说得极有道理,这碗汤药本宫就不喝了,太医开的方子也不必再用了,等到明日苏姨娘弄来新方子,本宫要服新的安胎药。”
暮蝉心中大急,没想到公主对苏氏竟然这般信任,苏氏说什么便是什么。
这汤药本来服得好好的,公主这几日气色已然衰萎,按照太医所吩咐的,只要再服上半个月,公主必定会小产。
但是倘若此时突然中断,那药性便大大衰减,公主腹中的孩子到底要猴年马月才能堕下来?
到时候太妃娘娘问罪起来,别说给赏赐,恐怕要了她的小命不可!
暮蝉暗暗恶狠狠瞪了苏茗一眼,都怪这个巧言令色的苏氏,竟然敢坏她的好事!
她还想要强劝:“公主,那外头大夫的方子怎么能跟宫中太医相比?还不知道那方子里头掺着什么脏东西,万一对公主肚子里的胎儿不好,那太妃娘娘是会生气的!”
但是慕容玉却依旧不为所动,冷了脸色道:“你最近愈发会顶嘴了,难道上次挨了巴掌还没给你教训吗?本宫说什么便是什么,你是本宫的奴婢,只须按照本宫的意思办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