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茗对吴主事微微冷瞥:“我与镇国公府是什么关系,大人似乎并无权过问,只要大人认得这枚玉佩就好。”
吴主事连忙点头如捣蒜,立刻换作讨好苏茗的表情巴巴道:“本官就算瞎了这双眼睛,那也不敢不认得镇国公府的信物,刚才是本官失礼,还请姑娘莫怪,千万不要惊动镇国公府。”
站在旁边的钟翠珠眼瞧吴主事对苏茗的态度陡然转变,倒比对自己还要客气,心中顿时不忿:“大人,难道你不处置这个刁民了吗?她刚才可是顶撞冒犯过你!”
她是想要激起吴主事对苏茗的不满,谁知吴主事却反过来朝她喝斥道:“你说谁是刁民?我看你才是刁民!你把这位姑娘的茶叶给砸了,本官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休想抵赖,还不快道歉赔偿!”
“你要我赔偿她?”钟翠珠顿时惊得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不敢置信地指着苏茗。
她可是青州最大的茶商钟氏的大小姐,怎么可能向苏茗这个没落的商女低头认错!
而且她今日可是专门要羞辱苏茗,现在反而要向她道歉,想都别想!
但是在吴主事威胁而严厉的目光下,钟翠珠却摆不出平日在家中的大小姐威风,心中怯了几分,但是还是嘴硬道:“大人,我可是青州钟氏的大小姐,我——”
她是想要提醒吴主事自己的身价不菲,但是吴主事不容她把话说完,立即开骂道:“本官才不管你是谁,今日既然是你捣乱生事,本官就定要秉公执法,绝不徇私!你要是敢不道歉赔偿,本官立刻着人把你抓起来!”
吴主事当然听到钟翠珠的自报家门,但是他可是官场上的老江湖,自然能掂量出孰轻孰重,青州钟氏再有钱那也是商户,怎么能与当朝最为显赫的镇国公府相比?
若是放在平时他或许还能给钟翠珠几分薄面,但是今天坚决不行,他还不想开罪镇国公府,除非他不打算要这身官服!
钟翠珠见吴主事不买账,顿时急了,指着吴主事气道:“可是你刚才还收了我的银票,转眼就翻脸不认人了?”
吴主事一听,顿时又窘又恼,转头暗暗瞥了苏茗一眼,赶紧把银票从袖中掏出来,装作义愤填膺的模样狠狠摔在地上,还用脚狠狠碾了碾,好像要把银票踩烂似的,边踩边冲钟翠珠吼道:“大胆刁民,竟然敢公然贿赂本官,你以为本官是那么容易被蒙蔽视听的吗?”
钟翠珠被吴主事痛骂,又羞又恼,又见周围围观的众人对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自然说的都不是什么好话。
真是丢人丢到家了,钟翠珠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时,苏茗才淡淡开口道:“大人,道歉就不必了,你让她赔偿我的损失就可以了。”
她刚才默默站在旁边,看了一出狗咬狗的好戏,现在过足了戏瘾,应该办正事了。
吴主事连忙义正辞严道:“没错,今日之事钟氏女必须赔偿,她要是敢赖账,本官就把人扣下,等她的家人拿钱来赎!”
钟翠珠一听,顿时气得都快要哭了,今日非但没羞辱成苏茗,反而让自己丢尽了脸,还要掏钱出来息事宁人!
苏茗又淡淡笑道:“大人,我记得按照榷茶坊的规矩,敢在坊中公然闹事者,所损毁之物必须以双倍赔偿,我应该没记错吧?”
吴主事赶紧夸道:“姑娘的记性真好,我们榷茶坊的确有这个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