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舞闻言,柳眉不动声色地微微皱了一下,没想到这个钟通警惕心还挺高。
她本来缠着钟通软磨硬施,说是想要长长见识,非要让钟通把钟氏这次参加斗茶大会的茶叶拿来给她瞧瞧。
钟通拗不过鸢舞,偷偷摸摸把茶叶取来,谁知却不让鸢舞碰一下。
鸢舞故意轻哼一声,轻扭腰肢假装委屈道:“奴家不过就是想仔细瞧一眼,没想到公子却跟防贼似地防着奴家,真是伤了奴家的心!”
钟通见她不高兴,顿时自己的心也跟着打颤,赶紧走到鸢舞身后哄道:“我的心肝宝贝儿,你就算是要我脑袋都成,但是这罐茶叶却是真的不能让你碰!”
他紧黏着鸢舞解释道:“你不知道我那个死鬼老爹有多稀罕这罐龙井茶,它可是我爹专门让人守在狮峰泉眼旁的十八颗最好的茶树边上,又从这十八颗茶树上选了最嫩最好的茶叶,总共才这么一罐,要是稍有闪失,我爹非扒我了皮不可!”
鸢舞转身,抬起纤指撒娇似地戳了一下钟通的鼻子,咯咯娇笑道:“奴家就知道你们钟氏的茶叶是最好的,所以才想要瞧瞧来着。”
她知道不能把钟通给真的惹恼,装装样子撒撒娇就得适可而止。
鸢舞缠着钟通的手臂撒娇道:“奴家又岂是那种不长眼睛的粗笨之人?不过既然你不肯让我碰,那不如你去把茶罐揭开,我就站在旁边瞧上两眼,绝不靠近半步,好不好嘛?”
钟通见鸢舞撒娇,顿时整个心都酥软了,岂有不答应之理?
他便赶紧走到桌前,小心翼翼地揭开茶罐,回身对鸢舞叮嘱:“你就站在那处,不许过来,瞧上两眼便算——”
话还未说完,突然鸢舞指着钟通身后叫道:“不好,有苍蝇!”
钟通一听,连忙回身两手乱挥:“在哪儿?苍蝇在哪儿?千万不能让它叮上我的茶叶!”
鸢舞也假装面露急色,扭动腰肢上前来,一手甩着帕子假意驱赶苍蝇,另外一只手却背在身后,悄悄朝桌上的茶罐中洒进些许如灰尘般的粉末。
接着她便挥着帕子走到窗边,好像把苍蝇给赶了出去似的,长长松口气:“终于把这讨厌的苍蝇赶走了,可把奴家吓坏了!”
钟通信以为真,赶紧捂着胸口舒气:“赶走了就好,真是把我给吓死了!”
他连忙回身去仔细瞧他的宝贝茶叶,鸢舞唯恐他瞧出端倪,连忙媚声唤道:“钟大公子,如今这宝贝奴家已经瞧过了,公子就不来仔细瞧瞧奴家吗?”
钟通扭头望去,但见鸢舞正满脸妩媚风情,缓缓褪去衣裳。
他见此情景,顿时脑门冲血,本来还觉察出茶叶似乎有异样,但是此刻却顾不得了,赶紧盖上茶罐,如恶狗扑食般朝鸢舞扑过去。
鸢舞忍着心中的恶心,任凭钟通粗鲁地剥去自己的衣衫,眼底闪过阴鸷与歹毒。
只要钟氏敢用这罐龙井茶去参加斗茶大会,她就会让钟氏付出无比沉重的代价!
窗外春风微醺,在房中阴暗的边缘拂过,却始终没有吹入红幔低斜的床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