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蝉得意且鄙夷地朝苏茗看去一眼,受宠又怎样,妾室再大也大不过正室,只要公主有事,世子还不得巴巴地赶过去探望。
等到三人都走了,整个院子又重新安静下来,只听到从草丛中传出虫鸣。
苏茗心中不由怅然若失,云鸿秋在的时候,她觉得心烦,此刻云鸿秋去找公主了,她却又觉得心中空落落的。
明明是她让云鸿秋去的,不应该感到难过才对。
苏茗自嘲地笑了笑,转身回到房中。
而在墙角喂猫食的瞎婆子,却在苏茗回房后慢慢直起腰身来,用那双微微模糊的老眼,朝着四公主所在的关雎阁方向望去一眼,皱纹横生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来。
宝儿做得真不错,她就是要让这个镇国公府闹腾起来,鸡犬不宁。
瞎婆婆弯腰抱起在地上打滚的小猫儿,佝偻着腰慢慢走向自己的房间。
而在这座偏院通向关雎阁的青石路上,暮蝉正得意地跟在云鸿秋身后走着,路过一处隐蔽假山水潭时,云鸿秋蓦然脚下一顿,转眼朝狄青使了个眼色。
狄青点了点头,脸上笑呵呵的表情顿时没了,转身猛然探出出手臂,一把就掐住暮蝉的脖子把她逼到水池边上,沉声道:“你若敢叫嚷一声,我现在就把你丢进水池!”
暮蝉凭空遭祸,眼见云鸿秋冷眼旁观,便知狄青此举是世子授意,要是她真的敢叫出声,那是真的会被丢进水潭中,这里的潭水很深,她是会被淹死的!
暮蝉当即哆哆嗦嗦道:“世子饶命,奴婢不知到底做错了什么——”
“闭嘴!”狄青的手猛然一紧,“世子问你什么,你就乖乖答什么,若敢隐瞒,我就捏断你的脖子!”
暮蝉顿时觉得喘不过起来,连忙哀声求饶:“奴婢不敢,求世子别杀我!”
云鸿秋一直冷眼瞧着暮蝉,此刻待暮蝉惧到极点,这才走上前来,微微沉声问道:“与公主偷情之人是谁?”
暮蝉又惊又骇,没想到果然被世子知道了公主的丑事,生死攸关之际,她哪儿还敢替公主遮丑,连忙如实回答:“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那人是谁!”
眼见云鸿秋眼神微凝,暮蝉又连忙接着说道:“奴婢只知道上个月丞相大人过生辰,把公主接到府中小住两日,公主夜半偷偷与人私会,结果、结果后来回宫后就有些不大对劲,孙太妃偷偷从宫外找大夫来诊脉,这才知道公主有了身孕。”
慕容玉真是不知廉耻,云鸿秋在心中暗嘲。
想当初他把苏茗带到京城养在府外,两年来二人都一直恪守礼法,从无越矩之举,而慕容玉竟然在嫁人之前就与人偷情还有了身孕,说起来还是皇室血脉金枝玉叶,却做出如此厚颜无耻之事。
暮蝉见云鸿秋脸上冷寒,想着既然世子知道公主的丑事,天底下哪个男人能够忍受自己的妻室与人私通,想来以后世子是不会善待公主,公主失势她也跟着倒霉,倒不如索性投靠世子。
暮蝉眼珠转了转:“世子,奴婢知道有个办法,可以找到那个奸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