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万金花正在外屋收拾碗筷的时候,云酒进门了,她大吃一惊,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云、云公子,你怎么来了?”
云酒一笑,脸上的笑意好像要淌下来了,穿戴齐整,“昨个徐媒婆已经给了我回信,小婿自然要上门看看岳父岳母。”
李福财在里屋一听,慌忙下地,一急还找不着自己的鞋,恶狠狠骂道:“我的鞋哪里去了?啊,你个死婆娘把老子的鞋塞到哪个旮旯胡同了?”
万金花将油腻腻的手在灰布围裙上擦了擦,引着云酒进了大屋,看了一眼破木窗台上,瞪了李福财一眼,也觉有些丢人,压低声音恨恨道:“死老头子,你的鞋不是让你自己个放在窗台上了吗?”
李福财回头一看,可不是,赶紧拿过黑色的布鞋,套在脚上,下了地,“云公子,快请坐。”
云酒只有坐在了椅子上,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放在桌子上,推过去到李福财跟前,赶紧切入正题,“岳父大人,这是小婿的一点心意,希望你能收下。”
李福财坐在他的对面,眉开眼笑的,他这辈子最高兴的事,就是看到钱,他用手捻起那张银票,“云公子,你真是太客气了。”
他用手捻起那张银票一看上面的数目,顿时张大了嘴巴合不拢,“五百两?”他忍不住脱口而出,有些不明白云酒的意思。
还有这样的冤大头,自己就往上加价的。一般的村里都会在彩礼问题上争争讲讲的,尤其男方经常要杀价的。在李福财的眼里,这个云酒不是脑袋进水了,就是喝酒喝得脑袋不灵光了。
万金花一听老头子这样一说,也赶紧凑过来,一看,掩饰不住的喜色,“云公子,不知你有何要求?”
经老婆子这一提醒,李福财也明白过来,赶紧献宝似说:“对啊,云公子。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他已经将银票小心翼翼的收到了怀里。那喜滋滋的模样恨不得做小伏低讨云酒欢心。
云酒看了一圈,也没见李明月的影子,“我就想着,早点将明月接回家去。”
李福财一听,松了一口气,这还不容易,“一会儿,你就可以将明月带走,从此后,她生是云家的人,死是云家的鬼。”
云酒一笑,“那让我和明月单独聊会,可以吗?”
李福财一叠声的说:“行……怎么不行……云公子你去明月的屋里,两个人慢慢聊。”又转头对万金花说:“你这死婆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杀鸡去,准备午饭,招待姑爷啊。”
万金花一听,一拍大腿,高兴道:“你瞧,我都忙乎忘了,这就去,我让阿娇给我打下手。”
李福财说:“我去抱点柴禾去。”边说边来到李明月的房门口,敲了两下门,“明月,赶紧开门,云公子来看你了。”
李明月在屋里也早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她将门开了一条缝,云酒推门进去。
李福财看到后,才放心。赶紧去帮着万金花忙乎饭食去了。
云酒进屋后,发现里面并不大,只有一铺小炕,李明月就坐在炕沿上,眼睛肿得好像两个小小春桃。
云酒来到她的身旁,也坐在炕沿上,离她不远处,“我来了,你怎么不出去?”
听得他问,李明月低头抠着手指头,“你昨日说的惊喜,就是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来提亲吗?我也没说过要嫁给你啊。”
云酒正色说:“我这还不是为了帮你,那现在我帮你分析一下,你觉得自己在这个家还能接着待下去吗?如果这次不和我走,你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吗?上次你继母既然能将你卖到妓-院去,以后难保不会做出更可怕的事情来,你能保证每次都有那么好的运气可以化险为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