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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恨重燃(第1页)

静思殿外。

柳祯煦将太妃送上轿辇,折回来找卢英,正撞见郑合宜站在门前,望着已经纷纷散去的人影。

出宫的方向与望川阁不同,他瞧的应当是前头已经走远了的一身绿裙衫。

“果然是吵架了。”柳祯煦嘀咕一句,上前与他招呼。

下午两人在观景阁后撞见,他便有着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只因惦记着爷爷的叮嘱,无法直接将二人的关系说破,“郑大人,这缘分得来不易,万望珍惜。”

郑合宜又撞到这位柳爵爷,亦是意外,又对他的叮嘱和态度有所困惑,也只能点头:“多谢爵爷看重。”

柳祯煦知道自己这没来由的话会惹人生疑,只能叹了口气,朦朦胧胧的说了句:“什么时候能把这别扭的称谓改了才好。”

郑合宜道:“虽说不合礼制,却正凸显了夏华公主的爱重。公子是被皇天后土庇佑之人,遇事多看好的那一面就是了。”

柳祯煦想说的哪里是这个,却因无从可诉,只能沉默。

至于自己的爵位,他从小就隐约知道,那是外祖母绞尽脑汁,执意跟今上要来的。

他虽未打探过内里实情,但父亲依然在世,自己如何也不好顶着一样的爵位到处招摇。一个戏谑的昵称如意公子,一个半开玩笑的柳爵爷,就这样渐渐的被叫开了去。

“她去登望川阁了。”柳祯煦提醒着:“你不去吗?”见郑合宜一副像是没听懂的样子,只好又道:“你们二人相处不易。如今折腾了这么大一圈子,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还要浪费时间闹什么脾气。快去哄哄就是了。”说着又想了起来,“你先跟我来,我找个人带你。”

谢从安亦步亦趋,独自默默的朝着那山走。不知何时身边多了个掌灯的宫女,将她一路送到了山顶。

她接过灯笼将人劝退,进了阁楼,沿着木梯一步步往上。

这阁楼底下摆着些奇技雕绘的漆屏珠宝,是宫中多年的收藏,外头难见。再往上便是书籍字画,甚至还摆着一架缩小了比例的编钟。再往顶上,反而没了什么稀奇之物。

空空阔阔,桌案软塌,文房四宝与琴弦具齐,还真是给人望月抒情的地方。

怪不得方才那宫女叮嘱这阁楼怕火。这样的安排,大抵是为着发生意外时能更好的抢救里头的宝贝。

她上前推开侧门,夜风忽而穿入内堂,将满室的纸张吹动,仿佛掀起了一片展翅之声。

王炔上楼时看见谢从安靠着外墙,席地而坐。

那个算作是奖励的玻璃灯笼摆在身侧,她却仰头对着月亮,目光略显得呆滞。

“在想什么?”他解下披风,递出手里的酒壶。

谢从安接过去喝了一口,依旧望着月亮。

“我听说了。”迟迟不见对方回应,他只能再度开口:“你若不愿意,我可替你……”

谢从安忽然回头看来,朝着他微微笑了笑:“今日多谢你帮我。”说着放下酒壶爬了起来,又唤他名字。

看着她在桌案前头走来走去,王炔笑笑起身。

谢从安一边研墨一边道:“你帮我将那绿色调一调。”

下午已经见了她作画的样子,王炔便听话照做,之后守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起笔,脸上渐渐的有了笑容。

那纸上画的是白日的他。手持折扇站在水榭凉亭外,于水帘日光之下,周身遍是粼光,都显得有些不似凡人了。

“你还真的是擅画。”王炔惊叹。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画法。白衣就用这白纸为底,背景上肆意铺染的墨色与绿纠缠,随便几笔便是一片盛夏生机,再有寥寥几笔,人物神韵便被淋漓刻画,留余的空白之处,反而给了人更多遐想。

谢从安落笔回头,问他:“喜欢吗?”罢了又提笔在右下一笔一笔,落下了如同印章般精刻的二字:耒瑿

王炔满脸的不可思议,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他虽然并非像三哥那样常常出宫玩耍,却知道这名字指向的是最近南方颇为推崇的一名雅士。

“我想你大抵也不爱什么金银珠宝。所以,这便当作是今日的谢礼吧。”

谢从安说完,楼下忽然传来一声微弱却奇怪的响动,浑厚幽重,在这阁楼之内浅浅回响,似是乐声,又像是种摩擦出来的动静。

二人相视一眼,她又低头笑笑:“时辰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又一阵夜风卷入,将她的额发吹乱,连桌上的画纸也翩然欲飞。王炔迅速将纸镇压上,一手抓起披风递了过去。

谢从安原想拒绝,想了想又接在了手里,问:“你的扇子呢?”

那双眼睛乌黑清澈,王炔看得一愣,将今早被柳祯煦塞来的纸扇递了过去。

谢从安打开一瞧,有字的那一面竟然是她为着错误标签赔罪而画的仿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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