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难过,愤怒,可更多的是心疼。
如果他们真得发生了什么,相信最痛苦,最不能原谅的那人--是贺御君自己吧。
嘴角流露出一丝凄楚的笑意,筱筱低声轻缓地道:“我当然能接受,也肯定要继续跟他生活下去。他是我的丈夫,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管他遭遇了什么,我只会心疼,不会嫌弃。我会更加爱他,用时间抚平他的伤口。”
田思雨眼神愤恨,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当下脸色不好看,冷嘲热讽地说:“你还真是博爱!”
“这不是博爱。”筱筱抬眸睨她一眼,也笑了,“我说了,你这种人根本不懂爱,跟你说也是对牛弹琴。爱他,会心甘情愿接受一切。你不懂爱,以为这样强制胁迫可以得到他?痴心妄想。”
“对!我是痴心妄想!我原本拥有了外人看来光鲜亮丽的一切,可就因为你们,我如今又什么都没有了!安筱筱,我不好过,你们夫妇都得跟着陪葬!”田思雨突然发了狂,歇斯底里的一番话吼完,枪口重重一顶,“给我起来!”
筱筱皱眉,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听从她的命令准备起身,然而就在她挪动腿脚的一瞬,突然一个下堂腿扫向田思雨,同时一手卷起狙击步枪甩过去--
筱筱动作迅速而凌厉,田思雨眼眸一凛,凌身腾飞而起,堪堪躲过下盘的袭击,等她落地准备开枪,筱筱已经狠狠一枪托击向她的面门。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快如闪电,田思雨手里的枪被她扫落,“哗啦”一声,滑出老远的距离。
这般身手,哪里是上次她们在靶场比武时的样子!
“你蒙我!”田思雨一瞬明白过来,眯眼磨牙说道。
筱筱耸肩一笑,“我怎么可能在敌人面前露出所有的功底?田思雨,你太自负!”
被刺激过度的田思雨,二话不说,卷着招式冲上来,招招狠厉,直取要害。
两人再度交手,还未分出胜负,贺御君已经赶了上来。
彼时,恰逢田思雨将一只椅子凌空飞过来,筱筱刚刚稳住身形飞速闪退,不料被人从后一把拉开,及时躲过。
看到贺御君,田思雨的神色更是不敢置信,冷笑道:“你还真是逆天!那样的药物都拿你没办法!”
贺御君淡淡一笑,将妻子护在身后,“我也是凡胎肉体,怎么会抵抗得住蛟爷专门为我特制的药剂。不过是--你百密一疏,给了我求生的机会而已。”
“哦?”田思雨到现在都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就算沙巴茨的队伍里出了卧底,可他又是怎么帮到贺御君的?
百思不得其解,她干脆问出来:“你到底是说说,我百密一疏--疏在哪里?”
贺御君眼角眉梢都结着寒霜,闻言勾唇,一语双关地说:“你输在--心还不够狠。”
知道她一时半会儿可能还想不到问题的症结在哪里,男人干脆把话挑明:“我把血滴在我女儿的衣服上,只要她能逃生,我就有可能获救。”
田思雨脸上强装淡定的笑一下子僵住,那副石化的表情,暂且理解为--悔不当初!
“原来是这样!他们用你的血配出了解药,然后由你们那个卧底借我的名义把药注入了你的身体?!”
“现在明白,已经晚了。”贺御君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双手拉开架势,“看在你饶过我女儿的份上,我留你全尸。”
“哈哈,哈哈哈--真是好笑!”田思雨仰天大笑,罢了眸光狠厉犹如刀棱,“你也不看看是在谁的地盘上!想要我死?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话音落定,田思雨先下手为强,一脚勾起地上一根铁棍样的武器,紧握冲上来。
贺御君本意是让筱筱先行撤退的,可她哪里肯,夫妻俩前后夹击,同时加入战斗。配合默契,进退得当,一场堪比好莱坞电影的精彩打斗即时上演!
要说田思雨这些年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也的确是练出些真本领。
靶场那一回比试,筱筱没有拿出全部家底,她同样有所保留。
此时三人混战,她竟还能抵抗好一阵子,只可惜,在三人身手没有明显差距的情况下,她以一敌二,时间久了,终究是落于下风。
可是她这种人毫无底线,光明正大地打不过,自然就会走一些歪门邪道。
筱筱扣住她手腕之时,冷不防她袖中划出一柄匕首,“哧啦”一声划过去--纵然筱筱及时闪退,可腹部还是被划出一条血印。
贺御君从后一脚重重踹在这人背心,她踉跄着扑出好几步远,却还能抓住紧要关头又飞出一柄匕首,趁着贺御君躲闪的片刻,飞身跃下地面,企图逃跑。
贺御君看了眼她逃跑的方向,眸光移向妻子,筱筱捂着腹部的伤口,对他比划:“我没事!你快追!不能让她跑了!”
的确,既然抓住机会,那就一劳永逸干掉她!
她这种人,只要存活一天,对他们就多一分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