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到达神棚后,把老君神像安放在神棚之内,举行祭祀仪式,求老君爷、火神爷保佑全年平安、生意兴隆、四季发财。
月色渐上,跳波江旁。
最为盛大的打铁花即将开始。
加打花的多是各门店的工匠,打花之前都要在神棚内跪拜、更衣,求神灵保佑安全,避免烧伤。
七八个汉子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询问马老汉。
“马师傅,咱开始打花?”
等到马老汉点头,众人才赤裸上身,露出一身腱子肉。
马老汉在七八个汉子中间并不显眼,反而显得格外矮小,满脸褶子的老汉使劲甩了甩胳膊,神色肃穆的在头上扣上葫芦瓢。
老汉破天荒的没有理会远处冲他挤眉弄眼的宝贝孙子,老汉使劲皱了皱脸,掂量着手中的柳棒。
这条老棒跟了马老汉足足二十年。
二十年只一弹指,人柳具老矣。
随着鞭炮锣鼓一顿喧响,巨大熔炉中的生铁也已经融化为铁水。
马老汉手中是一根拳头粗细、尺多长的柳棒,一手拿着盛有铁汁的上棒,一手拿着未盛铁汁的下棒,迅速跑至花棚下,用下棒猛击上棒。
只见铁水猛地冲天而起,随即在空中崩散,绚烂无比。
七八个个打花者一棒接一棒,一人跟一人,往来于熔炉和花棚之间。
一棒铁花冲天而起,另一棒接踵而至,棒棒相连,络绎不绝。
棒中的铁汁冲向花棚,遇到棚顶的柳枝后迸散开来,点燃了花棚上的鞭炮和烟花。
铁花飞溅,流星如瀑。
鞭炮齐鸣,声震天宇。
余易瞪大眼睛,看着跳波江上那绚烂一幕。
马成则是神色傲然,时不时环顾四周。
远处百姓无不拍手叫好,皆是驻足抬头,更有有孩童痴痴看着天空绚烂画面,一时之间停止呼喊,手中糖葫芦也失去了滋味。
只是今年的老杆似乎更为难中,任由几人接连捶打,却仍旧无人摘取头彩。
马成神色焦急,目不转睛地盯着老杆。
不同于马成地神色焦急,余易则是痴痴望着漫天铁花。
两位出身不同的少年,此时心情亦是不同。
余凡站在余易身旁,笑问道:“小易,你想不想中彩?”
闻言,少年余易瞪大眼睛,说道:“当然想啊!”
余凡轻笑一声,而后背起余易,沿着人群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