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样子,就算打出人命,也未尝会在乎。
毕竟是位杀了那么多人爬上来的主,听闻左相的判决下来那一日,就是摄政王亲自去了大理寺,亲手将人杀了的,据说当时画面极其血腥。
所以——
为什么他就是稍稍朝谢清碎扭了扭头,就被罚了整整两个月的俸禄?
而且当时谢清碎也侧头回了他一句呢,怎么没罚谢侍郎啊!
……
早朝结束后,谢清碎毫不意外地被许多大臣围住了。
他那日拜访吏部尚书,是掩盖了踪迹私下过去的,萧烛的人办事稳妥,没有泄露一丝风声,吏部尚书看着是个慈祥的小老头,实际嘴也很严。
是以其余人确实是时隔这么久,第一次见他出现在人前。
大多数人都不熟,谢清碎三言两语敷衍打发掉。的
剩下在早朝上被罚了俸禄的那个官员不死心地凑过来,小心翼翼问他:“侍郎大人,见你身子安好,我就放心了,只是为何这么久都没有消息,可叫我们担心坏了!”
谢清碎面上毫无异色地信口胡说:“试了一种新的医治法子,要宁心静养,经常昏睡,便顾不得了。”
官员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他嘀嘀咕咕道:“这法子好生奇怪,竟从来没听说过……不过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用就好,有用就好!”
他问:“这会儿下了朝会,侍郎是要去吏部么?”
谢清碎颔首。
他销了假,吏部那边自然要重新开始点卯。
官员立刻殷勤道:“我同侍郎一起。”
这人也是吏部的官员,从前和谢清碎关系还算不错,算是他的下属。
吏部在这次清算中大抵是受席卷最小的部门,变动大多是下面的一些小官职,影响不到核心,整体还是很安稳的,是以吏部的官员并不像其他人那样整日提心吊胆。
也不像许多官员那样,期望着谢清碎出事,好争夺他腾出来的位置。
吏部这些年在谢清碎的管理下,还是很安稳的,风气也没有其他部门那样混乱。
大树底下好乘凉,他是真心实意地希望谢清碎没事。
这会儿奋力围在谢清碎身边,也是想隔绝那些乱七八糟的窥探,把人顺顺利利护送回吏部。
谢清碎想起他被罚的那两个月俸禄,答应下来:“好,劳你费心,我记得我书房里有本《珉洲游记》旧本,放了许久,我不爱这些,如此蒙尘也是可惜,晚些差人送到你府上。”
这官员没有旁的爱好,唯独爱看书,痴迷搜集古籍旧本。
闻言顿时大惊。
“这怎么使得!这怎么使得!这这这……侍郎,无功不受禄啊!”
虽然嘴上不停推拒,但眼中分明已经冒出渴望的精光,恨不得当即转道去谢清碎府上,把那《珉洲游记》旧本抄进怀中。
谢清碎淡淡笑了笑,没接话,和人一路去了吏部。
到了吏部,自然又是被好一轮围观。
有不少人担忧谢清碎告假太久,与时政脱节,争先恐后自告奋勇地要为谢清碎当书案小童,与他殷切讲解不明之处。
可事实上谢清碎的消息不曾断过。
虽人在府中,但由于萧烛不断地给他递消息,谢清碎对朝堂的了解从没落下过,很多折子还在他卧房里放着,可以说除了摄政王之外,没人比他消息更灵通了。
前几日又与吏部尚书提前通了气,对吏部近日的事务已然了如指掌。
于是面对众人好意,只好客气推辞。
不少人犹不死心,不断往谢清碎跟前凑,试图抓住这难得的机会,一跃成为侍郎最爱重的下属。
见他处理起来确实姿态从容、不曾面露难色,才渐渐失望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