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宁远没有爱上她,宁远恨死她了。
可她又为宁远做了许多事情,总说过程不重要,结果才是正解,可是往往最感人的,还是过程。
她为宁远变卖家财,为宁远做着拐卖妇女偷鸡摸狗的勾当,为宁远四处寻医,为宁远去死。
毕竟曾经爱过,再恨,看着她这般的付出,心里说没半点波动是不可能的。
尤其她去求孟酒拿解药,遭到各种为难,被万箭穿心而死。
她想,宁远在那个时候,心里是震撼的,虽然一直希望她死,但她那样的死法,让他一辈子都无法释怀。
曹月不是个好女人,甚至她不是个好人,但她对他也算真情了吧。
极爱极恨,往事如风,不管曹月是怎样的人,她死了,一起爱恨情仇都烟消云散了。
“爱过。”对于陈沐沐的问题,宁远只是这般回答。
爱过,只是爱过。
后面便全是恨意,哪怕在最后一刻被动容了,也只是爱过,被震撼罢了。
情如风,情如烟,去了便去了,回不来了。
既然宁远已经释怀,陈沐沐便也不想抠他伤口,问道:“那个小毛,是你儿子还是孟酒的儿子?”
宁远身子一僵。
陈沐沐摸摸鼻子,不怪她,谁让他讲故事没说清楚。
曹月为孟酒怀孕,曹月又偷走了他和妻子的孩子,那曹月带着的小孩,是谁的谁知道。
不过,应该是宁远的孩子吧。
若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怎舍得他干净的眼中染上杂质,怎舍得他与她一起狼狈为奸。
毕竟还是那么小的孩子啊。
再且,宁远不像是那么柔善的男人,要是这孩子是曹月和孟酒的,他才懒得带。
宁远沉默稍许,说道:“是我的儿子。”
宁远的沉默,让陈沐沐有些诧然,扯了扯唇:“既然是你的儿子,为什么你要犹豫?”
承认自己的亲骨肉,有那么为难吗?
“不是犹豫,而是”宁远顿了顿,眉宇间转过几分落寞,“分别太久,纵是骨肉,也心生隔阂。而他亲眼看到母亲惨死,对我自是心生怨怼的。”
“说的倒也是。”陈沐沐拍了拍脑袋,没再问下去,别人家的私事,她满足一下八卦之心就可以了,多嘴多舌,估计宁远都会暴走。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应该是不会再寻死了吧?”
“我若一心想死,又为何来寻你求药?”宁远道。
陈沐沐一噎,随后似笑非笑看着宁远:“那你且猜猜看,今天你这病,我是看,还是不看?”
“你会看。”宁远说道,没有丝毫的犹豫。
陈沐沐又是一噎:“你是我心里的蛔虫不成,怎知我一定会给你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