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是谁?”
“不能说,我没有证据。”叶轩摇了摇头,忙活了这么长时间什么都没有抓住,所以他才会在刺客逃走时愤怒无比乃至于气急攻心毒性发作。
“如果我说了,可就是污蔑。”
“这里没别人。”拓跋英愈发的对叶轩感兴趣,他总是超出拓跋英的预料,无论是实力还是内心的城府。一个从乡下来的毛头下子竟能在朝廷漩涡中激流勇进,这份不惧让拓跋英侧目。
“殿下倒不如去查查王修远入狱期间他的家眷们都见过哪些人,或者他的家眷们还活着吗?”
“聪明,只可惜棋差一步。”拓跋英赞叹这:“你猜的很准却少了助力,如果当时有人手他们一家子也不会都烧死了。一共十七口人,外带一个两岁的小娃娃,都被烧死了。”
“死了吗。。。。。。”
叶轩突然有些疲倦,他虽然猜到了他们家人全部死亡的可能可当现实来临的时候总感觉那么血腥残酷,对面似乎永远都快他一步。
“十八条人命,还真下得去手。”叶轩苦笑着,若是自己再快一步也许还能挽救一下,毕竟他们都是无辜的。
“你可不要有负罪感,我们每个人能做的都有限度。”拓跋英微微一笑:“就比如你能猜到他会去哪里,几乎每一步你都能预料到并且毫不出错,而我们就不行。”
“同样,王修远干了什么他很清楚,既然要做那必然清楚后果,这是他们自己选的。”
“如果我当时能直接抓到那个人。。。。。。”
“没有也许!”拓跋英打断了叶轩的话:“不要把自己想的太过于万能,你自己也许就自身难保,不是吗?”
拓跋英的话让叶轩想到了昨天晚上,如果大皇子晚一点赶到自己这里,恐怕自己和月青都已经死在了那个人的拳头下。
“我老虑不周,让你冒险了。”叶轩对月青有些歉意,诚然,但凡有一点差错月青就会和他一样惨死。他没能推测到那刺客的帮手如此强悍,本以为可能是养在宫里面的死士,却没想到是个狂战士。
“倒也没什么,我得了一把新刀,你师父给的。”月青满意的拍了拍腰间崭新的红色长刀,叶轩神魂靠近了一点能从刀上感受出凌厉的刀气,未出鞘便已如此凌厉。
“师父要说的话都在刀上了,你若明白会有益处。”叶轩隐约理解了什么,看了一眼拓跋英,他也笑着点了点头。
宝刀往往不锋自利,收鞘无声,出鞘如龙。
月青还需要打磨。
。。。。。。
“小染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兰泽园,云泽皇帝坐在凉亭中和拓跋墨战对饮着。本应该是上朝的时段他身为君王却在这里偷闲,毕竟这几天各种各样的麻烦事儿接踵而来实在是让他焦头烂额。
“已经接近尾声,拔掉了他不少爪牙。”方云躬身侧立汇报着这些天拓跋染的所作所为。
“昨天晚上伤了多少人?”
“只是有几个朝臣家眷受了一些惊吓,并没有实质性的伤亡。”
“那就行,你去操办一下这些事,安抚安抚。”
“是。”
拓跋墨战饮了一杯酒,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品不出了酒的味道,味觉已经消失。
“老师觉得如何,这酒可有些年份了。”云泽皇帝自斟了一杯,一饮而尽。
“人老了,大限也快要到了,现在吃什么都没了味道。”拓跋墨战洒脱的笑了笑,倒也不避讳自己的身体。
云泽皇帝端酒的手突然停在了半空,震惊的看着拓跋墨战。
“当时的天机阁阁主也给我算了一卦,我最多还能再享十几年的福。”拓跋墨战看着满园的不败花叹了口气:“看看这花开的多好啊,虽然名为不败,但是又怎能真的永远不败。也不过是把生命全部集中在了盛放的时候而已,生来绽放,死亦绽放,倒也纯粹。”
“老师说笑了,你的身体看起来比我还要硬了。”云泽皇帝僵硬的笑了笑,端酒杯的手已经开始不自由主的抖。说起来,面前的老人可是自己爷爷辈,一手辅佐了三代君王。
他就像是一根定海神针,深深的扎根于风岩皇室。无论时代怎样变迁,他总是能力挽狂澜,稳定人心。即便江山社稷再怎么破碎,他那一双圣手也能将它拼凑出一个完美的图形。
如此一个功绩足可睥睨天下的人却抵不过岁月的侵蚀,纵然实力再强,也逃不过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