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黄芸姗不知念过多少次拘仙咒,试图与老貂头取得联系。可老貂头有了李小凤的陪伴,早已把黄芸姗浑然忘却,即使有所感应,也置之不理。
两个人以为是哪炷香没有烧好,就在附近租了一所单门独院的小房子。找了一个出马仙,在屋子里摆设一个堂口,买了一大捆高香。
这段时间,万钧屡战屡败,因此也就没有去赌坊。两个人闲着没事,除了吃饭睡觉之外,余下的时间全部用在祷告上了。
两个人跪在香案前,响头磕了几百个,好话说了千千万,琼香烧了一马车。
以为香也烧了,头也磕了,好话也说过了。这下子背运也该过去了。黄芸姗就让万钧找个小一点的赌具,试试自己的手气。
没想到点子依旧背得出奇,大赌大输,小赌小输,不到七天的工夫,就输了一千块多块现大洋。
人家老板开赌场为的是啥呀?不就是就是为挣钱吗?见他逢赌必输,也就和他解除了合约。
昔日风光无限的赌王,如今却成了人见人欺的软柿子。万钧虽然心有不甘,总想找机会翻本,可钱财都掌握在黄芸姗的手中,也就罢了。
黄芸姗毕竟是个妖女,她知道风水已经被破,再待下去也没有必要,决定回家找找原因,如果把邪灵供奉好了,重整旗鼓,再大干一场。
次日一早,两个人一同来到大博彩娱乐城,与众人道了个别,便急匆匆地离开了赌坊,当天下午,就登上了南去的火车。第二天中午,就到了北宁城。
二人心急如焚,极想知道赌局被破的缘故,只在小饭馆里吃了一顿便饭,当即就租了一辆马车,直接去了芹菜沟。
蹄声嘚嘚,车轮滚滚,大约行驶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到达了芹菜沟。因为家中藏有秘密,两个人在沟口就下车了。沿着通往山里的小路,来到那两间茅屋前。
山溪流淌,倦鸟归林。茅屋的门扉紧闭,蜘蛛结网,似乎始终也没有人来过。万钧怔立了片刻,迈步走到门前,见房门的锁头已经损坏,不禁一惊。
侧耳听了听,见屋里没有任何动静,便推开了房门。
屋中空空荡荡,夕阳从窗户上斜斜照入,尘粒在光柱中飞舞。万钧扫望一眼四下,见无论家具还是桌椅,与走前并无大致。
便转头对黄芸姗叫道:“媳妇,没什么大事,你进来吧。”
黄芸姗拖着皮箱走进房中,见炕面上的尘土能有大钱儿那么厚,好像没有人动过,心下稍安。
她放下手中的包裹,迫不及待地跳到了炕上,掀开了炕席,撬开了烟筒下面的板石,吓得她“妈呀”的一声惊叫,一屁股坐倒在炕上。
双手颤抖,脸色煞白,两眼盯着炕洞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万钧见黄芸姗被吓成这样,纵身跳到了炕上,定睛朝下面望去,见里炕洞子里摆放着一张木桌和一张木椅。
桌面上摆放着一盏铜灯,火光跳跃:木椅上斜斜坐了一个老太太,背对自己,身影在墙壁上摇晃闪烁。
万钧喝道:“哪里来的妖鬼?赶紧报上名来!”
那老太太叹道:“你们怎么才来呀?我都等你们一个多时辰啦!”
双手凌空交错,气旋轰然飞舞,那老太太连人带椅倏地旋转,正面相对。
灯光明亮地照在她的脸上,白发苍苍,满脸皱皱,两只小眼睛闪着幽光,虽然嘴角带笑,但那笑容却令人生畏。正是黑河里的老龟婆。
黄芸姗怯生生地问道:“你是哪路的神仙?为什么与我过不去?”
老龟婆淡然地道:“我不是什么哪路的神仙,和你黄九九一样,眼下就是一个小小的精怪。不过与你不同的是,我行得正走得端,不像你借着邪灵之力,赢取不义之财。看在北海龙族的面子上,我今天也不想杀你,赶紧把所有的钱财交出来,我要拿这笔钱去救济灾民。”
万钧不禁大怒,纵身跳到了地上,拾起一个小板凳子,破口骂道:“他娘的,你算个屁呀!想要拿走我的钱,那得问问我大懒牤子答应不答应!”
朝前一垫步,“呀”的一声暴吼,右臂抡起,凳子呼啸飞出,朝着老龟婆的脑袋砸了下去。
老龟婆不急不怒,单等板凳快要落在脑袋上了,便把拐杖向上一封,“喀嚓”的一声,顿时就将小板凳击得粉碎。
一块碎木头激射而来,刺在万钧的肩头上,痛得他“啊”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