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尧催促道:“温夫人,回答朕的问题。”
温夫人一脸为难:“陛下,这是臣的家事,实在不方便透露。”
魏冉也道:“请陛下莫要再追问臣的家事。”
陈尧闻言,有些不满的点头。
“清官难断家务事,是朕唐突了。”
只一瞬间,陈尧就思考了许多。
若魏世子真与闵王不和,已经达到父子反目的程度,那自己可得好好利用一下,扶持魏世子与其父闵王分庭抗礼。
可他们父子不和是故意表演出来的,自己一旦扶持,那魏世子可能会成为第二个魏无忌。
可若是无所作为,假装视而不见。
那这个千载难逢能削弱魏无忌的好机会,就彻底失之交臂了。
陈尧心中暗道;看来这件事还需要多多观察才行。
温夫人与魏冉肌肤相贴,就隔着一层衣裳,两人耳语声微不可查。
只不过如此近距离的耳鬓厮磨,令温夫人总是燥热难当,可坐垫就只能勉强坐下两人,这让她怀疑魏冉是不是故意拒绝皇帝赐座。
“冉儿,先前你说自己足智多谋,姨只当是句玩笑,现在回想这句话,姨信了。”
魏冉低声道:“这些人,包括你那祖父联合起来给我挖坑,一旦踩进去就很难脱身,正所谓弓打出头鸟,我若附议削藩,必然招来其他藩王忌恨,若反对削藩,会被认为子维父权,对今后的发展极为不利。”
温夫人眼前一亮:“好一个弓打出头鸟,此言甚妙,你身份特殊,不宜锋芒太盛。”
魏冉含笑点头。
削藩是假,但税收减少却是真。
本来陈尧已经很头痛,但各部要钱的奏折又层出不穷。
不是铺路就是修桥,不是军资就是粮饷。
甚至还有几个地方发生灾荒,等着钱粮去赈灾。
更过分的是,年关将至,有不少小国前来大骊朝拜,为了彰显国威,还得打肿脸充胖子。
整整半个上午。
这一套内忧外患的组合拳,给魏冉打的都想把陈尧拉下来,自己坐上他的位子。
其实也不怪陈尧,只能怪虎烈帝封赏的藩王太多,把前朝盛世遗留的弊端全部压在了如今的皇帝头上。
陈尧听着一个个要钱的奏折,一筹莫展道:“去年国库还有所存余,今年却已经入不敷出,如此下去必有内忧。”
“如今大骊看似盛世,实则百姓食不果腹度日艰难,朕有心改革变法,却无有良策,更无从下手,总不能再增加赋税,给百姓施加负担吧?”
不可否认陈尧是个好皇帝,登基以来处处为民着想。
可他驭人之术还说得过去,治理天下民生的本事实在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