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欢宴愣了下,双目赤红,突然骂了声娘,抄起地上的一个茶托就砸了过去。
张文洋脸色非常难看,他侧头避过,喊了句自己保镖的名字,却没听到任何回应。
他的动作飞快,短短几秒钟已经飞速退到许欢宴身边,抓住许欢宴手腕反拧,另一只手向他咽喉抓去。
今晚只是谈合作,他保镖带的不多,失策了,现在就只能擒贼先擒王了。
——这一下简直带着厉风,刹那间袭到许欢宴的近前,以他的力道,他相信只要被他捏到了许欢宴的脖子,他就能把后者的咽喉活生生捏碎。
然而就在这电光石火间,张文洋霎时一顿!
他的腹部,一把乌黑冰冷的枪口正死死抵着,一动不动。
张文洋眼皮狂跳,冷汗刷地流了下来:“许欢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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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欢宴手稳定得不可思议,他甚至还伸手戳了戳枪管,跟玩似的,那模样不知道多放松。
天知道他有多想扣动扳机,不管后果。
这个人是张家所有悲剧的推手,也是他两个弟弟悲惨生活的源头。
许明月和许灿星现在还在医院静养,他们的身体已经由内而外被摧毁了,重建无望,不过苟延残喘。
而这一切,都拜张文洋他们那帮畜生所赐,如果不是他们,一切都不会是这样!
许欢宴一下下戳着张文洋的腹部,恨不能就在此时此刻,饮其血,食其肉,方泄这心头之恨。
——你要冷静,如果真杀了张文洋,你不但离不开印度,还会让我们后面所有的计划,都前功尽弃。
“张老板,”他笑着,“你以为你是谁?”
他轻轻地,朝着张文洋的脸,啐了一口唾沫星子,“你个垃圾。”
04
张文洋额头青筋直蹦,却不敢移动半分。
他也算是玩枪的老手,当然能一眼看出来,许欢宴手里的这把枪,是真的。
许家这个浪荡子,还真的有两把刷子?!他原来一直小看他了,以许欢宴拿枪的手势,就知道那不是哄人的,是来真的。
他有多少年没被人拿着枪指着了?张文洋不敢想,他只感到自己的后背,正在一点点被汗水打湿。
MD,怎么会这样?他想。
在道上混了那么久,那么多生死关头大风大浪都走过来了,现在却能被一个小子用枪顶着?
自己是看错了?看错了陆景明?也看错了这个许欢宴?
他突然想起很多很多年前,他和许家娘家大舅的对话,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那个老头,老头已经半瘫,口齿不清,输得一塌糊涂,正要跟女儿去澳洲养老呢。
那老头说了一句:许欢宴就是个疯子。
当时自己还大笑,说自己也是个疯子,疯子才不怕疯子呢。
“……你不如杀了我,这样比较痛快,反正我也交不出陆景明,我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张文洋开口。
许欢宴微笑起来:“我杀你干嘛?我还想要你们帮我去找人呢,毕竟这边,你们比我熟。”
他收回枪,枪口轻松转了个方向,对着大小阿萨密点了点枪头,那两人都往后瑟缩了一下。
他悠闲道:“我不会开枪的,但……也说不定,就看我爽不爽了。”
“说不定我手一滑,一抖……”
他再度调转枪头,连瞄准都没有,一枪就把那个猥琐男的另一条大腿打了个又血流如注的洞。
那人轰然倒下,在地上疼得直打滚,如果不是嘴里被塞着,不知道会叫成什么样。
许欢宴吹了一下枪口,随随便便把手枪塞回裤兜里,轻松得让人发指。
“坐吧,我们再好好说几句话,说完我就走。”
05
金黄色的茶汤过滤后倒下,许欢宴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自己先喝了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