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边的童韵文,怎么可能那么听话。
“打了东西?打了什么?”许欢宴紧追着问了句。
那人的脸上掠过一丝不忍心:“不知道,他们提过来一个箱子,箱子里的,说是能让人昏昏沉沉一直睡的,喏,到现在都没醒呢。”
从昨晚到现在?童韵文一直就没醒?
许欢宴又从指缝间变出一张支票塞过去,金额更大:“通融一下,让我朋友见见,人都快疯了,就几分钟。”
那人可能觉得收一张也是收,收两张也是收,很迅速想通了,这回自己压了压口袋,把支票压实了:“行,但别连累我。”
许欢宴拍拍他的肩膀,比了个OK的手势,而后往后招招手。
过了几秒钟,走廊尽头的拐角处冒出一个脑袋,打扮成清洁工模样的季齐推着小垃圾车过来了,大步流星。
一头卷发乱毛,贴脸络腮胡,系着围裙,提着一个长长的吸尘器,压着眉毛的格子帽,煞有其事。
保安眼睛都直了,想说什么,被许欢宴揽着肩膀往墙面推,许欢宴解下他裤腰上的钥匙丢了过去,季齐接着。
“只剩七分钟了,你快点。”
06
季齐推门而进,他关上门再转身,足足愣了十几秒。
屋内的大床上,童韵文安安静静躺着,双眼紧闭,睡得无声无息,仿佛死了一样。
季齐三两步冲过去:“韵文!”
他喊了一句,声音有点抖,沙哑变调到自己都难以想象:“童韵文,你醒醒,快醒醒。”
他一只膝盖跪了上去,扶起童韵文就摇拍,一句话的功夫,眼泪落了童韵文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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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过她无数面,生气的,娇嗔的,阳光的,小气的,唯独没见过的,是这样安静得就像死人一样的,他宁可她依然小心眼,依然小作精,也不要她这样。
被他大力晃得整个人都要散了,童韵文才睁开眼睛,她眼神呆滞,傻傻的,三分清醒七分糊涂地看着季齐,闷了一会儿就要挣扎,显然是吓坏了,没有认出他来。
“我是季齐,是季齐,化了妆过来的。”季齐马上报上名字,急切地安抚着,“韵文,我是季齐,我很担心你。”
童韵文像块软绵绵的豆腐,是提都提不起来的无力,她僵住了,将信将疑看着季齐,过了许久才认出他,眼泪哗哗落。
“别哭,你别哭。”季齐说着,呜咽着,千万句对不起在嘴边,他咬着牙忍下。
每个字都像是血淋淋的刀,横亘在他们之间,时光残忍,再也回不来。
看着灵巧活泼的童韵文变成这般田地,季齐觉得自己从没有这么恨过,却又不知道该恨谁,好像恨来恨去,都是自己家人做的孽。
童韵文家境中产,生活安逸,认认真真谈恋爱,却差点走上了不归路,有比这更无辜的吗?
“今晚我们会想办法带你出去,你可以信任我二姐,她等会过来看你,你配合她。你要尽量保持清醒,不要再睡着了。”
童韵文像被人抽了骨头一样软绵绵的,她抬手抓住季齐,舍不得放手,喘着气,只知道哭。
“你大姐……她昨晚来看我了,要我听话,昨晚,她给我打了一针。”童韵文身子剧烈地抖了好几下。
她昨晚都吓死了,看见季颖本能地高兴,但还没高兴两秒,就被拖入了更深的地狱。
她示意季齐:“她说她迫切想知道新药的效果怎样,就在我身上做实验,反正我也没用了,逃不出去了。”
不知道是什么针,打进去后就浑身软绵绵的,头晕得厉害。
季齐把她扶起来,靠在自己的怀里,她身上滚烫,在发烧,身体在不停战栗着,才一天半没见,她整个人好像缩了水,瘦小了一圈。
童韵文靠在季齐的颈窝处,她的脸显出一种奇异的,混合着通红和冷灰的色调,看起来非常骇人。
“季齐,你要提防你大姐,她很可怕,不过……我昨天也从她那里偷走了一个东西。”
她喘着气,从被子里伸出手,展开,里面是一瓶细小的药剂,只有一个指甲盖那么大,粉红色的玻璃小瓶。
这是昨晚季颖带过来的一个小箱子里的一瓶,她们纠缠着滚在了一起时,童韵文偷走了一瓶,一直握在手中呢。
小小的粉色的小玻璃瓶上,“E10”三个字,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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