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之也明白了些许花颜的意思,但奈何他不信鬼神之说,便只能拧着眉问:“不知姑娘的怪事,指的是什么?”
朔风则是第一反应是:“会不会是有心怀叵测的人潜入了府邸,想要对公子和姑娘不利?”
行之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嫌弃地睨了他一眼:“纵使你对我的身手没有信心,也该对自己的身手有信心吧?你小子脑子不灵光,也就这一身武功拿得出手,整个京城都没几个你的对手。况且你我日夜在院外守着,要是多高的武功多好的身手,才能在你我都毫无发觉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潜进院子?还是听花颜姑娘说吧!”
还真别说,被行之拍了一巴掌之后,朔风当真觉得脑子好像灵光不少,也反应过来。
花颜神色犹豫,难得忸怩了片刻,才压低声音问道:“夜中睡着,也不知是奴婢的错觉还是怎么,总觉暗处有双眼眸盯着,且这几日多梦,有些反常才有此一问,还请两位侍卫莫要见怪。”
朔风和行之两人闻言骤然对视了一眼,随即抬看向花颜姑娘身后那床榻之上的自家公子,一时之间还有什么不明白。
只是这样的事他们俩要如何解释?
总不能说昏睡着的公子梦游做的吧?
花颜抬眸就看见行之和朔风眼睛也不眨地瞧着自己,加上她本就心虚,如今更是俏脸发红,忙问:“奴婢只是随口一问,两位侍卫不必太过放在心上,许是这两日担忧公子,所以心神有些不宁罢了。”
花颜只是客套话,但实情她也不好意思真的说出口,总不能说夜晚用察觉有人抚摸她的脸颊,甚至更加…
她也不是没有发过梦,从小心思细腻,隔三差五便会梦到越多,只是那时都是轻松愉悦的梦。只有爹爹出事之后,她背负着一家人的生计,日夜忧思也经常做噩梦。
只是…从未想这几日一般,竟然会梦到那些同大公子的旖旎场景。
花颜实在是不得不怀疑。
“原来如此,快去府医处为花颜姑娘开一副安神宁心的药?”行之一瞪眼,忙将朔风赶了出去。
朔风也知自己留在这儿无益,说不定一个口不择言就给主子说漏嘴了,一听见行之的话便一溜烟跑的没影了。
“不用的,本不是什么大事。”花颜瞧着他俩大动干戈的模样想要阻拦也无法。
倒是行之说完,又看向花颜,出口时嗓音软了大半截:“无妨,也不是什么大事。更何况姑娘这几日照顾公子格外劳心伤神,如今还不知晓公子要什么时候才能醒来,还得多劳烦姑娘照顾着,姑娘的身子自然是不能出差错的。”
说着,行之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颇有些为难地看向花颜:“只是还有一事需得求姑娘。”
花颜一听,忙回答:“行之侍卫言重了,若花颜能有何事帮得上忙的,定会尽力而为。”
行之瞧了瞧床上的人影,又看了看花颜,犹豫了片刻才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几日怕公子伤口沾不得水才只给公子擦了擦身子也就作罢。如今已经是第三日,按照太医所说是能沾水的,且公子向来喜净,属下想请姑娘伺候公子沐浴。一来是属下们都是粗人,做事不如姑娘那样细致。二来则是此事…属下想若是姑娘来,公子会应允。”
说完,行之不动声色地朝床榻之上的人影瞥了一眼,花颜因为背对着瞧不见,他却是瞧的清清楚楚。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床榻边修长白皙的手指指节微微屈起,轻敲了敲床榻边沿,随即恢复之前那般模样。
那是应允的意思,看来主子心情倒是不错。
行之便心知此事做对了。
花颜一听却是睁大了眼睛,有些始料未及地看着行之。
这几日擦身子都是行之和朔风轮换着来的,她自然是不好意思的。
如今让她独自伺候昏睡之中的公子沐浴,光只想着这一个念头,从前那些荒唐的画面便不受控制地钻进她的脑海中,惹得她俏脸绯红。
花颜又扭头瞧了瞧床上修长的人影,对上行之那样期待请求的眼神,她也说不出半个不字,抿了抿唇只好应下:“伺候公子沐浴,本就是奴婢份内之事。”
“多谢花颜姑娘。”行之一听眼睛都亮了,转身便吩咐下面的人去准备了。
花颜瞧着行之那样大动干戈的样子,还心想不过就是沐浴,吩咐几个人烧些热水也就是了,哪里用得上这样郑重其事。
直到花颜兴致缺缺地用完了膳,便被行之带到了浴墨轩门前,她才堪堪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望向不远处的行之:“行之侍卫…这是?”
“姑娘莫要紧张,若是在耳房之中用浴桶来颇为拘束,姑娘一个弱女子怕是也不方便,属下便让朔风将公子带来了此处,姑娘也方便些。”行之笑着解释。
一则是行之侍卫在花颜眼中向来是个可靠的,二则他说的话倒是也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