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爷爷似乎经过了深思熟虑,艰难地开口说道。
“其实你的钢琴老师病得很重。”
是关于洪成的事情。
因为早有预料,我静静地听着。
“你应该知道,洪成是非常出色的钢琴家。爷爷虽然不太懂音乐,但他年轻时真的很了不起。因为有信任并能将你托付给他的朋友,才让你入学……”
爷爷大概是在犹豫如何将一位老者的死讯传达给年幼的孙子吧。
“现在洪成老师可能无法再与你一起了。所以问你去有好老师的地方怎么样。”
爷爷因朋友的即将离世而显得极为痛苦。
以前有员工在身边时我从未发觉,现在才看到他如此失态的表情。
“首先,洪成爷爷不是老师。”
“……这是什么意思?”
“他是与我一同探索钢琴的伙伴,也是朋友。所以洪成爷爷生病,我才会如此难过。”
“所以即将一起举办的演奏会,你们一定会好好准备吧。”
“谢谢。”
爷爷紧紧抿着嘴唇,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留学的事情再考虑考虑吧。在国内也有能做的事情。反正现在就算立刻去德国,如果不能与柏林爱乐乐团合作,也没什么意义。”
“是这样。”
“对。我也了解过一些学院和学校,甚至去参观过,说实话,没有能教导我的地方。”
无论是小时候上过的学院,崔志勋所在的音乐殿堂学院,还是尼娜·凯贝赫丽偶尔写信告诉我她所在的音乐学院钢琴系的实践课程。
说实话,任何教育机构似乎都无法满足我在音乐上的需求。
对我来说,学校只是获取现代生活基本知识的地方。在这方面,作为华夏人,我觉得在华夏上学就好,这也是我和父母达成的共识。
“好吧。你既然这么想,那就这样吧。但如果想法改变,随时告诉我。爷爷我一直都在。”
“没有您做不到的事情吗?”
“哈哈。对。只要不是关乎生死的事情,爷爷都会为你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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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先吃点东西吧。您最近好像胃口不太好,是因为洪成爷爷吗?”
我看着爷爷的咖喱碗,担忧地问道。
“嗯。嗯。是,是这样。吃吧。”
晚餐结束后,我回到房间,爷爷则继续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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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柳长龙曾想将这孩子培养成接班人,但在柏林的小公园那次对话后,柳长龙意识到孙子是注定要从事音乐的孩子。
靠这双手建立起的WH集团。
曾期望真熙能接手,如果她不行,那让女婿来也好。
如果他也不行,哪怕是贝贝来接手我也期望过,但现在看来,似乎只能接受现实。
我曾以为还有时间,于是毫无准备地任时光流逝,如今,我似乎即将失去唯一的朋友。
作为WH集团董事长,看到曾以朋友身份对待我的唯一挚友在为死亡做准备,我也无法不去思考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