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秀才林国庆是第一次听到“严打”这个词,就字面上看,他似乎能够理解其意,但对于向前飞嘴里所说的“严打”的具体含义,他一时还是似懂非懂的,一知半解。所以,他才会表现得有些迷惑。
向前飞解释说:“就是严厉打击各类刑事犯罪,并且是从重,从严,迅速打击。”
“哦,原来是这样啊!”林国庆这才完全明白。
向前飞接着说:“这次严打是霹雳国全国性的,是专项打击,是一场规模空前的运动,霹雳国国家主席已经发布了命令。”
“哦,有这么严重?!”林国庆还是满含怀疑。毕竟,在他的印象里,霹雳国还没有出现过针对刑事犯罪的——严打运动。
“是啊!”向前飞毋容置疑地答道,“今晚十二点整全城出动所有司察进行大搜捕,凡是有案底的,今晚可能都会被抓去。所以,我让猴子他们暂时出去避一下,躲一阵子。”
了解了“严打”后,作为兄弟的林国庆,担忧起来,“那你自己呢?你和猴子他们是一起的,这几年我不在家不知道你们具体做了什么,但我相信只要是有危险的事都是你打头阵,以你为首的,司察局能放过你这个首领?”
向前飞笑了笑才说:“我不会有事的。”
瞅着向前飞的笑脸,林国庆觉得很自欺欺人。但他的内心却是疑云密布,“谁给你这么大的自信?让你面对空前的运动能保持神色泰然、稳如泰山。”林国庆猛然这样想,表情不由自主的变得有些怪异了,不禁冷冷地哼了一声。
见此,向前飞觉得奇怪,错愕地看着他,问:“怎么啦秀才?”
“哦,没什么。”林国庆掩饰着内心所思,做出轻松状,投石问路道,“大哥,有很多事情我都不明白,一直都想问你。你到底认识谁呀?你说是你父亲从前的老部下,老战友,可我很怀疑。”
“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可是大哥,我们是兄弟啊!从小到大我们都是义字当头,有什么事情……一定要隐瞒,一定不可以告诉我吗?有什么必要把自己严严的包装起来呢?你难道不相信我?”
向前飞掏出一支烟,沉默地吸了起来。显然,他在考虑林国庆说的话。见此,林国庆索性趁热打铁,单刀直入,进一步诚恳而谨慎地说:“大哥,你要相信我们呀,相信我们这些做兄弟的。告诉我,你和省主夫妇到底是什么关系?”
林国庆直奔主题,有的放矢,使毫无心理准备的向前飞身体微微一怔,眉头一下子蹙了起来。
林国庆又问:“你改名向前飞,是不是和他们有关呢?”
林国庆的步步紧逼,向前飞终于妥协了,坦白道:“省主夫妇是我的义父,义母!”
林国庆虽然预料到向前飞与向丰收夫妻有些瓜葛,但是此时此刻从他嘴里得到证实是父子这等亲密关系,他还是相当震惊和纳闷的。好半晌才问:“省主是霹雳国家高级干部,身居要职,高高在上。而我们是孤儿,社会底层的流浪者,你和他们……这怎么联系的上呢?你怎么会认识他们呢?这……”
“我们是在采石场认识的。”
“采石场?!”林国庆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可是……最大的劳改场啊。大哥,你坐过牢?!”
向前飞痛苦地说:“是啊!是坐过一年多的牢。在采石场的时候,我还碰到了野龙他们。”
林国庆又是一次感到了震惊,“还碰到了野龙?!那不是吃了很多苦头吗?!”
“是啊,是吃了很多皮肉之苦啊!”向前飞说道,又抬起手把烟放进嘴里深深地吸了几口,然后徐徐张嘴把烟吐出来,那烟雾了了笼罩着他阴沉而进入了回忆的脸。过了许久,他才把自己在采石场里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林国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