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明玮与乐安宁分居,又因家丑频频,没脸与狐朋狗友们吃花酒,便将山奈养作外室,日夜与她厮混。
绫罗绸缎、珠宝首饰、美味珍馐,一样样朝柳儿巷子里送。
山奈过着呼奴唤婢的日子,渐渐忘了当初对王蘩的承诺。
她想着,六奶奶已离开国公府,与六爷和离,便是她不守承诺也没什么吧?
六奶奶的本意是拯救她这个可怜人,可她想活着,哪怕做个没名没分的外室,哪怕施明玮是曾经害她落入地狱的刽子手。
可他如今不是改了吗?
他现在温柔体贴,把她养得金尊玉贵,让她过上人上人的尊贵日子。
这样的好日子,她从前想都不曾想过,令人沉迷,令人舍不得放手。
月亮升起,山奈默默地望着月亮,心说:六奶奶,对不起,我只是想活着而已,只是想像个人一样地活着而已。
门口传来嘈杂声,奴仆们恭敬地喊着:“二爷,二爷!”
惊喜从山奈的心底一点点漫上来,她如闻到花香的蝴蝶,飞快地从炕上爬下来,飞奔出去,扑到施明玮的怀里,欢喜盈盈,语笑嫣然。
“二爷,妾身等您多时了!还以为今儿您又不来了,可吃了饭不曾?妾身候着您,一直没吃,等着您过来一起吃呢……”
施明玮心情本好了些,可看到山奈这张笑脸,不由记起躺在病床上生死不知的郑氏来,一把掐住山奈的脖子,瞪眉瞪眼地骂道:
“我爹我娘病了,你倒笑得像朵花似的!你高兴什么?幸灾乐祸是不是?”
山奈骇住,怔怔的,不知他怎么就变了脸。
此时施明玮的脸,与从前那个暴戾无常的二爷的脸,渐渐重合。
“贱人!你怎么不说话?默认了?”施明玮扬起手,狠狠一巴掌扇在山奈的脸上。
山奈吓得魂不附体,躲都不敢躲,连声求饶:“二爷息怒,妾身不知国公爷与大太太病了,求爷饶了妾身!”
“你一个贱婢,竟敢在爷面前自称妾身,你配吗?”施明玮见她瑟缩不敢顶嘴,也不敢还手,不知怎么,血液沸腾,极为兴奋,啪的又给了山奈一巴掌。
山奈嘴角破了,连连求饶,改口称奴婢。
她本就体型娇小,又亏了身子,身材瘦弱,施明玮不费什么力气,便将她提起来,一路拖行到房中。
久违的施虐欲,叫这个苍白可怜的小奴婢勾了出来。
这一晚,山奈感觉自己被男人活生生撕碎了。
身体被撕碎了,心也被撕碎了,碎成无数片,再也拼凑不起来。
“原来,原来……”
原来六奶奶是对的。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男人是最靠不住的,尤其是一个本性就是禽兽的男人。
事后。
小丫鬟不敢为她沐浴,怕伤口沾了水化脓,只拿布巾一点点擦拭,一面擦,一面流泪。
“姑娘,二爷怎就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山奈浑身是咬出的牙印,好几处破皮出血,肩膀和小腹上有几块皮都被撕咬了下来,极为可怖。
“他……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前些日子的高贵温柔,才是伪装。”
她扯扯嘴角,唇上的伤口扯动,疼到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