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邈摇摇头一笑,人啊,莫名其妙的占有欲。
回程时,他半路告辞,把余下的行程留给兄妹二人。
施明辰暗暗得意,算他识相!
施窈没睬他,小心翼翼保护好放妾文书。
这张薄薄的纸上,写的可是她娘亲的自由!
施明辰知道这个话题尴尬,半句不提放妾,也不提纪芸,兄妹二人跟表演默剧似的,谁也不起话头。
到了国公府门口,撞上回来的乐安宁与施明秣。
施明辰左右看看,顶着猪头脸,瓮声瓮气问:“二嫂子,六哥,怎地你们两个人一道回来了?六嫂呢?二哥呢?”
乐安宁哟了一声,乐开花问:“你不出声,我当是谁呢?小七,谁将你打成猪头的?你犯了什么事?”
施明辰暗自生闷气,什么叫他犯了什么事?
他就不能是受害者吗?
他好面子,讪讪解释:“骑马,不小心摔到脸。二哥呢?六哥,你们吃了晌午饭,不是去接二嫂和六嫂了吗?怎么只有你俩回来?”
施明秣满脸的怏怏不乐:“你六嫂本要回来的,大伯母又是哭又是求,不愿意一个人住家庙,非求她们俩留下一个陪她。
没法子,你六嫂为人最为守孝道,同情大伯母一个人住家庙,就留在那儿了,继续陪她,说这茬菜长出来,就一定回京。”
踩着下马石,刚下车的施窈,听到这个理由,不由微微瞠目。
六嫂王蘩不像这么热心肠的人啊?
乐安宁接话道:“老二娇气,先前受的伤没好利索,半路车辕断了,他那屁股骑不了马,恰好附近有座庄子,便去了庄上,等修好车辕便回来。”
施窈看看他们回来的行头,笑问:“二嫂,你骑马回来的?”
乐安宁过来,挽住她的手臂朝内走,她急着回去见两个孩子,一面走一面笑答:
“是啊,你嫂嫂们个个会骑马,平日要端庄稳重,做世家夫人典范,所以你没见我们骑过。这会儿,装给谁看?旁人爱说不说,我们国公府身上虱子多了不怕痒,不在乎这点子名声。听说你姨娘回京了?”
施窈点点头,径直向内院去,抛下了施明秣和施明辰两兄弟:“是的,三老爷带她回来的,大抵是拿我的亲事胁迫她。
不过,从今天起,可不能叫她姨娘了,我方才去办放妾文书,我阿娘已不是三老爷的妾,从今儿起,我就能堂堂正正叫娘了!”
乐安宁笑弯了眼,拱拱手说:“恭喜恭喜,等我回去换下这一身沾了土的衣裳,就去拜见纪姨,晚上咱们约上大嫂子,一道给纪姨接风洗尘。她可是住在关雎院?”
施窈感激乐安宁上道,笑盈盈道:“正是。回头先租个小院,安顿阿娘,等我出嫁了,看看住哪里,到时再给阿娘找定居的宅子。”
“小丫头,不害臊!几日不见,你倒有当家做主的气势了!”
“过奖,过奖。”
后头,施明辰与施明秣互相对视一眼,相互尴尬。
施窈这张嘴,口无遮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