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罪?
元禾闻言,心下冷笑。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
又何必明知故问,装作什么都不知?
心里所想,元禾面上没有流露半分。
清眸暗暗隐下眼底的锋芒,待到抬眸,那双明澈的眼睛坦然无畏。
清灵悦耳的嗓音,犹如空谷鸟鸣,响在殿中,
“陛下所言差矣。”
盛和帝收敛了眼底的审视和探究,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语气闲散,却又意有所指:“你是说朕说错了?”
“臣女不敢。”元禾垂首,恭敬道。
不敢?
盛和帝淡然一笑,在他看来,元禾没有什么不敢。
修长的手指搭在淡青色的茶盏上,他的目光看不出任何思绪。
为帝多载,若说胆大。
除了顾云霄,便是他这个女儿顾元禾。
要是旁人反驳盛和帝的颜面,盛和帝早就让人将其拖下去。
偏偏,他对元禾有愧。
只道:“罢了,你且说说,为何所言差矣?”
元禾直觉盛和帝不会降罪。
但她仍然行了大礼,才不卑不亢道:“臣女想请陛下先恕臣女的罪。”
凤眸凝了凝,盛和帝淡淡不语。
不知为何,对元禾向他行大礼一事上,总有些膈应。
盯着元禾后脑勺看了片刻,用着听不出任何语气道:“起来吧,无论你说什么,朕都恕你无罪。”
许是心头那股愧疚作怪,盛和帝又道:“朕说过,你在朕跟前不必行礼。”
元禾不知盛和帝为何一直纠结行礼一事。
但她仍旧不耐其烦道:“臣女多谢陛下恩典。”
然,该行礼仍旧得行礼。
顺从地从地上起身,元禾这才道:“臣女不认为自己有罪。”
盛和帝端起茶,慢条斯理地拂了浮茶水,故作诧异道:“为何?”
“你且问问,满宫上下谁敢偷听朕的话?”
元禾仍不卑不亢,道:“满宫上下的确无人敢有胆子偷听陛下的话。”
元禾抬眸,明澈的眼睛干净透底,她不绕弯子,点明道:“可…陛下才是这座殿宇的主子,偏殿、内殿仅有一墙之隔的事,您比臣女清楚。”
“若非陛下允许,臣女也不会听见您与齐王殿下的谈话。”
微不可察的光芒蹙然从元禾瞳仁中亮起,她目光如炬地看向盛和帝,“既是陛下允许,臣女有何罪之有?”
“既然如此,你为何来偏殿?”
“臣女来此是想请陛下为臣女做主!”
膝盖又是一软,元禾跪在地上,双眸不知何时泛起了红。
“臣女知道齐王殿下不愿娶臣女,可臣女没有与旁人私通,更没有所谓的有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