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祁盏缓缓睁开眼睛,那里面没有了柔情,只有冷若寒霜的凉意,
“那是因为,我的眼里全是徐岁欢。”
“那些情欲,不过是因为你在对我使出的妖法之下,披上了的徐岁欢的面具而已。”
从徐婖婖出现之后被封印的自我,在这一刻一并爆发。
那些被徐婖婖偷走的原本属于徐岁欢的爱意,在这一刻,重新赋予了谢祁盏生命。
“来人。”
谢祁盏冷眼看着跪在地下魂魄如同被抽走的徐婖婖,唤来侍卫。
侍卫打开门,涌入寝宫。
谢祁盏冷冷的说,“拿下,打入地牢,待审。”
“谢祁盏!”
徐婖婖突然开口,声音平静的可怕,
“除了在徐岁欢的影响下,你当真,没有动过片刻恻隐之心,爱过我?”
谢祁盏又闭上眼睛,似乎多看她一眼都嫌脏,淡淡道出两个字,
“从未。”
简单的两个字犹如巨石,压在了徐婖婖的胸口,令她疼痛难忍。
纸片人果然就是纸片人,她怎么会奢望,谢祁盏会脱离书中的人设,爱上她呢?
空寂的寝宫中,传来徐婖婖空灵的笑声。
那么的凄惨,那么的决绝。
直到徐婖婖被带走,笑声消失,谢祁盏才好似从她的掌控中彻底走出。
头疼至极,他捂着脑袋,平复着内心的躁动。
在徐岁欢跳下悬崖之前,这一切对他来说太过诡异,他感觉自己像是撞见了什么鬼神。
他好像身在其中参与了这些,但是,又仿佛置身事外。
就像是做了一个梦,梦里,他除了爱着徐婖婖,什么都可以抛下。
不管她勾引众皇子谣言四起,不管她杀害自己母亲,或者做任何其他事。
只要是她,都可以被原谅,被接纳。
在那个梦中,他被无数次压抑在身体里。
那些个被压抑的瞬间,他曾经有一次被剧烈的温暖吸引,挣扎出来过。
那一次,他向徐岁欢求救了。
但是只是一瞬。
可偏偏只是这一瞬,徐岁欢毫无保留的相信了他,甚至,不惜付出生命,来成全他。
可是这对他来说,太迟了。
谢祁盏捂住的手掌里,缓缓流入出泪水,沾湿了掌心。
片刻后,他收拾好心情,喊来下人。
侍卫排成一队,谢祁盏道,
“那日悬崖底下,可有消息传回找到他们?”
谢祁盏记得是昨日。
他在悬崖边被侍卫拉回去之后,心脏绞痛,浑身无力,堪堪下达最后一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命令后,便晕了过去。